唐河倒不是嫌棄啥,在山裡頭,特彆是這種熬冬夜的時候,真的沒那些講究,脫光了摟一塊都沒問題,一個不好,真容易送命的。
身上帶著一股體味兒的大妹子鑽到了睡袋裡,擠得滿滿當當的,關鍵是她還不老實。
後世有部電影叫兵臨城下,講二戰時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時狙擊手的故事兒。
切不說這電影黑不黑老蘇,其中有一個鏡頭,相信很多人都會暫停仔細欣賞。
漂亮的女狙擊手和主角瓦西裡在戰爭中碰出愛情的火花,在大通鋪上,女狙擊手的褲子向下一拽,半拉腚那叫一個圓,那叫一個白。
唐河把蘇小妹的棉褲拽上了,老蘇家學啥不好,學人家這種解放。
這特麼得畜生成啥樣,才能在這寒冬臘月天,荒山野嶺裡頭扯這個犢子啊。
不動彈還好,厚重的羽絨睡袋裡暖和的。
稍稍一動進了風,立馬拔涼,啥火頭不得給你澆滅了。
六個人三個睡袋,人挨人人擠人的倒也夠熱乎,熬過了一個冬夜之後,大雪變成了小雪,大風變成了小風,接下來的路就好走多了。
一直走到下午時分,蘇大哥熬不住了,已經邁不動步啦,眼鏡都戴不住了。
還是蘇大嫂和蘇小妹拖著他拽著他,才勉強趟著雪一步步地往前挪。
前邊探路的狗叫了起來。
唐河趕緊把槍一扯,拉栓上膛。
武穀良和杜立秋還要拉大栓來著,拽了兩下才現,這是56半,不是拉大栓的莫辛納甘。
遠遠地,看到遠處的樺樹林子邊上,一個黑糊糊的人影正在向他們揮著手。
“嘿,膽兒挺肥啊!
”
仨人同時冷笑,一起舉槍。
深山老林裡,搭肩的是狼,揮手的是熊,錯不了。
就算錯了,那也不是獵人的錯,死了都白死,這是大忌。
現在三杆56半,你就是大棕熊來了,集火之下也能打成漏勺。
這時,呦呦鹿鳴聲響起,一隻精靈一樣的雌鹿向他們跑來,三條獵狗非但沒有捕殺,反倒跟在它的身邊十分歡快地追趕。
特彆是大黑,那鞭都搭拉出來了,靠的,跨物種了啊。
雌鹿縱跳,獵狗歡快地跟隨,天上還飄著小雪,居然形成了一種極其恬靜的畫麵來。
當這頭雌鹿跳到唐河的身前,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讓唐河對此前獵鹿的行為都有了愧疚感。
唐河伸手摟住了雌鹿的脖子,向那個揮手的人影用力地招手:“大慶,大慶,田大慶!”
那人快步跑了過來,一張憨厚的大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兄弟,你來啦,你這回,叫我的名字了。”
“這回,不一樣了!”
“走走,去我家,去我家!”
田大慶興奮地接過唐河的大背包扛到了肩上,根本就沒問這一回咋個不一樣。
唐河笑道:“大慶,真的好巧啊,這都能碰上!”
田大慶好像當機了一樣,過了好半天,這才說:“從塔山進山,必須走這裡。
要進來,走兩天,差不多這個點到這,我天天看著太陽歪了,就過來瞅瞅,你真來了。
噢,有麵啊,咱包餃子,麅子肉餡的!對了,我還種了野蔥呢,剛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