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頓時心裡美滋滋的。
至於什麼仙兒?
彆鬨了,在理論上,上東村圍村的黃皮子,看熱鬨的大狐狸,塔山的紅毛大耗子,那隻被狼群的貪婪拖累的狽,還有剛剛打死的那隻老黑瞎子,都算成了精。
還不是被自己打死了。
唐河現在信心滿滿,很有一種自己天下無敵……嗯,這就吹牛逼了,大興安嶺無敵吧。
那邊的戰鬥,以小弟一錘子砸死了一隻黃皮子結束了。
唐河看得是骨頭不疼肉都疼,打了這麼半天,就死了一隻黃皮子。
那隻雜毛狐狸更是被咬出好幾處傷來,這個熊玩意兒,活該它找了個媳婦還戴綠帽子還被黃皮子欺負,它是真特麼的熊啊。
唐樹拎著那隻黃皮子跑了過來,“哥,哥,你看,黃皮子,這皮子都沒壞,值錢不?”
冬天的野牲口,除了黑瞎子冬眠餓得戧毛戧刺,但凡活動的野牲口,皮毛質量都在最頂峰。
這黃皮子皮毛焦黃兒,細毛格外濃密,關鍵是這個時候的毛兒格外的結實,用力揪一把都薅不下來雜毛。
“值錢,少說也得四十塊!”
唐樹笑得臉都糾糾了起來,然後一臉討好地說:“哥,這,這黃皮子可是我打死的,賣了錢……”
唐河一瞪眼睛,唐樹嚇得一哆嗦,然後咬牙說:“咱倆半兒劈!”
唐河冷笑一聲:“你哥我逐狼吞虎乾的是黑瞎子梅花鹿,我差你這十塊二十塊的?”
唐樹哭喪著臉說:“兩塊,你給我兩塊總行了吧,哥,你瞅瞅我,都啥樣了啊!”
唐河按著小弟的肩膀說:“兩毛,愛要不要!”
唐樹快哭了,“行,兩毛也是錢,剩下的錢哥你給我存著,我娶媳婦兒的時候給我成不!”
這小子,說話真好聽。
“小弟啊,你要知道,哥都是為你好啊……”
這話一說出來,唐河一愣,差點給自己一嘴巴子。
他勾起了上輩子的回憶,那個女人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都是為了你好知道不?
然後把錢轉移了,孩子都特麼不是自己的。
真男人,就要光著屁股打天下,所以,為了自己好也沒毛病的是吧。
我去特麼的,為你好個基巴啊。
記住了,不管是誰,當他說為你好的時候,他就是為了掩蓋害你,掌控你的意圖。
唐河把這上品黃葉子扒了下來,剩下的肉被那隻雜毛狐狸喜滋滋地咬下來,分給了自家小狐狸。
這小狐狸生的季節不對,很難活得下來,但是這隻雜毛狐狸,居然硬生生地給養活了。
養活的還不是自己親生的。
草,跟自己上輩子一模一樣,所以,它但凡不進村犯事,就留它一命吧。
這隻雜毛狐狸也會來事兒,喂完了小狐狸,在冰麵上跳動著,拔開雪麵,清澈的冰下,有一大群圓滾滾的柳根懶洋洋地遊動著。
關鍵是這地方的冰還薄。
唐河還真饞魚了。
鑿開冰麵,那些魚嚇跑了,然後又爭先恐後地擠到了冰窟窿這裡,水下缺氧嘛。
唐河割了幾根柳條子,纏上枯草往外劃拉,一根根筷子長,比大拇指還粗,圓滾滾的柳根魚被劃拉上來,撈魚像撿魚一樣。
看著挺爽的,也要分跟什麼時候比,再早十幾年,大興安嶺裡的魚,基因裡就沒有對人的記憶,把手伸到水裡,就會有魚直接遊到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