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一腳把杜立秋踹開,又挖了一坨狗食盆裡的苞米麵放到嘴裡吃了起來。
杜立秋和武穀良都傻了,這逼絕對瘋了,他特麼吃狗食,還是狗吃剩下的食。
這要是放到後世,那就是司空常見了,我跟兒子吃一個碗裡的東西那不是很正常嗎,我們還親嘴兒呢。
“呸呸!”
唐河把吃到嘴裡的苞米麵吐了出來,“有苦味兒!狗食裡被下藥了,走,去找梁場長!”
“下藥?梁場長?”武穀良都傻了,擁護點啥啊。
他們本來就住在林場的辦公室,出門一轉,跨三個房就是梁場長的辦公室。
梁場長正在辦公室裡琢磨著怎麼安排生產計劃呢,這年頭的基層小領導最討厭過年過節了。
職工要放假耽誤生產,還要發福利,我特麼還沒油水,東西發下去之後,還特麼不對我這個領導感恩戴德,呸,都特麼是刁民。
梁場長正怨念的時候,咣的一聲,門直接飛了,然後就見那個黑臉白屁股的大個子衝了進來,揪著他的衣領就把他提溜了起來不停是晃當著。
“姓梁的,你特麼敢害我家狗!”
梁場長都快被晃散黃子了,大叫道:“我咋啦,咋啦!”
唐河趕緊讓杜立秋把人放下,一臉不爽地說:“梁場長,我家的狗昨晚上被下安定了,結果一頭熊闖了進來差點……嗯?”
唐河微微一愣,自家的狗不吃外食,那盆苞米麵是自己親手喂的,可是燙狗食的不是自己啊。
唐河直接把槍口頂到了梁場長的下巴上,惡狠狠地說:“昨天晚上,給咱做飯的老娘們兒是誰?是不是你媳婦兒?”
唐河現在滅了梁場長這一家子的心思都有了。
“做飯的?是小手他媳婦兒啊,他媳婦做飯是出了名的好吃,全村,全林場都知道啊!
我草啊,你們來了,我肯定挑好的招待啊,我咋啦,咋啦!”
“小手?小手是誰?”
“村裡的朱小手啊,他打小有毛病,左手殘疾跟小孩一樣,但是他家日子過得好啊,不是,咋啦,咋啦啊!”
被槍頂著下巴的梁場長都要瘋了。
老子天天陪喝酒,天天整好菜,咋還就被槍頂著腦袋了呢,白眼狼也沒這麼個白法吧。
“朱小手家住哪?”
“進村左拐第三家,他家是全村第一個用油氈紙鋪房頂的,很好找啊!”
梁場長的話剛說完,唐河就衝了出去,杜立秋和武穀良還有三條狗齊刷刷地跟了出去。
梁場長追出辦公室,大叫道:“咋啦,倒底咋啦?”
這年頭房頂鋪的都是小葉蔁,這玩意風吹雨打太陽曬的,它爛啊,年年修年年整,那還經常漏雨呢,雪大點說壓塌就壓塌,賊特麼煩人。
油氈紙就不一樣了,一種很薄的,兩麵是瀝青,防風防雨,一層壓一層的,防水效果超好,隔幾年換一次就行了。
不過沒有厚重的小葉蔁那麼保暖,沒關係,二層棚裡頭多壓點鋸末草葉子啥的就行了。
誰都知道油氈紙比草好用,但是油氈紙得花錢買,小葉蔁這種草不用,村裡村外有的是,扇刀一掃一大片,隻要力氣不要錢。
這年頭在農村,但凡花現錢買的東西,都是珍貴的生產資料。
唐河一馬當先衝進了這戶人家,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油香味。
那個老娘們兒正做飯呢,做的是熬(nao一聲)白菜。
一般人家做菜的時候,油就是潤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