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彆呀彆呀,一千二,就一千二!”
唐河這牛脾氣也上來了,脖子一梗,拎著刀奔著另一頭母鹿去了。
“不賣,貴賤不賣,賣肉我還能掙多少錢呢!”
老班長趕緊上去抱住唐河:“你看你這孩子咋這樣呢,做生意講個價兒多正常啊,不講就不講!”
那也不行,唐河鐵了心,老子看你不順眼,今天貴賤我都不賣給你了。
還是陳旺趕了過來,好說歹說才壓住了唐河的火,趕緊給錢走人,連飯都沒吃一口。
唐河氣得直哼哼,這錢掙得真特麼的鬨心。
陳旺歎了口氣:“白瞎這頭鹿了!”
“有啥白瞎的,咱又不是吃不到嘴兒裡,趕緊的,烀肉炒菜,今天在我家喝點!
老武,老武!”
“誒,來了來了!”武穀良趕緊上前來,還有點訕麼搭的。
堂堂林文鎮道上一哥,剛剛唐河發火犯倔的時候,他居然一聲都沒吭。
至於杜立秋,那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齊三丫死命拽著,他就衝上去幫唐河殺鹿了。
我們逮來的,是死是活還不得是我們說了算呐!
“武哥,你跑一趟吧,請我姨夫,還有李局,劉局他們過來,咱今天吃全鹿宴!”
“我不去誰去,總不能讓立秋去!”
武穀良也甘心當個跑腿的,開著麵包車奔向鎮裡。
說是全鹿宴,那也得會做呀。
家常的做法唄,烀鹿肉這就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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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尾、鹿筋那可都是滿漢全席上的名菜,直接紅燒,咋做紅燒豬蹄就咋做它就對了。
但是吧,這鹿尾巴吃著那叫一個膩乎,鹿筋那得相當有牙口才能,還塞牙。
怎麼溜肥腸就怎麼溜鹿腸,還是硬,乾嚼也嚼不爛乎。
這些菜人吃差點事兒,喂狗正好。
倒是鹿頭烀好了拆了肉,筋道的還帶著軟糯,蘸著蒜醬就是一道下酒好菜。
最好的一道菜,還是用腰子、鞭蛋花炒出來的溜三樣兒,騷的哄的一大盤子,前腳端上來後腳就沒了,差點沒把盤子啃了。
這道菜吃的就不是味兒了,而是它的戰鬥力。
王建國沒來,小夥子忙著吃海鮮,不稀罕鹿肉。
唐河家裡頭,可謂是高官滿座呀,個個都是鎮一級的土皇帝,就連老範村長都沒有上桌陪且的資格。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盤溜三樣的功勞,幾杯酒喝下去,一個個中年男人紅光滿麵,油光滿麵的,全都坐不住了。
人到中年不得已,在老婆麵前抬不起頭來,今天高低得把頭好好抬一抬,讓老娘們兒知道知道,啥叫真正的爺們兒。
四個高官急匆匆地往外走,借了唐河的麵包車回家。
陳旺臨上車的時候想起個事兒,拉著唐河說:“小唐兒,你明兒早上去我那一趟,有點事兒得讓你幫忙兒啊!”
“啥事兒啊?”
“誒呀,現在哪有功夫跟你細說,明天去了再說,這事兒,挺特麼隔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