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把衣服脫了!”
唐河這一喊,武穀良也有了主心骨,趕緊把杜立秋的毛衣、線衣全都脫了,直接光了膀了。
電棒在杜立秋的身上不停地照著,照了一圈,唐河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胳膊和後腰燙得一片通紅,皮都沒破。
仨人顧不上驚恐得四處掙紮的鹿群,拖著身子回了雪窩子,把電棒當燈掛起來,再看自己。
唐河和武穀良被狼咬得不輕,托棉襖的福,身上紫一塊青一塊的,看著嚇人,就數杜立秋傷得最重。
這也是為啥非得冬天進山打獵的原因之一,厚重的棉襖棉褲,碰到這種情況,也是真能救命啊。
當然,要是碰上老虎黑瞎子這種力量型的選手,你就是穿成個球兒,照顧一掌撂倒。
頭狼被乾掉了,狼群在沒有決出新的頭狼之前,是絕對不會捕獵的。
所以,暫時安全了。
這一宿,不管是人還是狗還是鹿,都沒咋睡覺。
天蒙蒙亮就爬了起來,先遇著一個難題。
杜立秋的棉襖、毛衣啥的都被燒了,現在還光著膀子呢。
大興安嶺山裡的冬天,光膀子出門,它就不是傻小子火力旺不旺的事兒,用不了半個點就能凍硬了。
唐河把裡頭的線衣脫了下來,武穀良把毛衣脫下來湊了兩件。
厚重的羽絨睡袋加繩子,當衣服給他綁到了身上。
羽絨睡袋睡覺的時候挺暖和的,但是當衣服穿不行。
這地方在裡麵,必須要穿貼身的保暖防風的衣服,線衣很薄,毛衣不扛風,但是它就是乾這個用的。
再看昨天晚上活捉的三十多頭梅花鹿,連驚帶嚇加上自己掙紮被繩子勒死的占了一多半,就剩下十來頭還能站著,剩下的不死也剩下半口氣兒了。
唐河望向武穀良的時候,武穀良趕緊晃腦袋:“不不不,我可不單獨走,再來個狼搭肩,我得嚇死!
快讓我立秋兄弟去吧,他衣服都沒了,正好去伐區找衣服穿。”
杜立秋像個叫花子一樣,背著槍,帶著大黑,一溜小跑往伐區那邊跑。
唐河和武穀良留下來,把死的,半死的鹿都處理了。
如果都是活的,不能牽著趕著,可是現在死的多了,也不能全扔了呀,還有好幾頭半死不活的呢。
死的還好說,鹿皮留下,沒有沾上臭膛子腐臭味的腿剁下來就算完事。
半死不活的,還不能就這麼殺,得整點東西接著,鹿血可是好東西,不管是用來泡酒還是乾啥,都特彆的補。
鹿心臟中淤成黑血塊的血,那更是好東西,這個叫鹿心血,對心絞痛之類的心臟病有奇效。
這一頭鹿,就連鹿糞都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全身上下就沒有能浪費的地方。
死的忙活完了還得忙活活的,鹿的性子野,這一宿下來,眼睛都腫得封死了。
唐河把手插子用酒洗了,給鹿割了眼睛的腫塊擠膿上藥。
唐河一邊乾活一邊罵,雜草的,侍候自己親爹都沒這細心勁兒。
終於,老八頭和杜立秋,一人騎著一匹馬趕來了。
也虧得是騎的光背馬,但凡拉著爬犁拉個車,這翻山越嶺的老林子都進不來。
老八頭一瞅這十幾頭活鹿,還有滿地的收拾好的鹿產品,啊喲啊喲地直叫,這收獲也真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