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現在挺猶豫的,三杆槍,彆說狼口奪食,就算虎口奪食都夠用了。
但是,被狼咬死的獵物,和被槍打死又及時開膛放血的獵物,它不一樣啊。
偏偏他又不能驚走狼群。
把狼群驚走,鹿群肯定也跑了,跑了就沒法追了,再追就是累傻小子了。
當然,但凡有一個像白麅子那樣的白鹿,唐河就跑死也要追上去,那就不是錢的事兒了。
唐河正猶豫的時候,狼群動了。
隻見一匹匹狼十分有序地散開,形成了一個扇形,然後趴在地上,一點點地向前挪動著,一直挪動到鹿群五米遠的地方。
那隻又高又壯的頭狼,發出一聲悠長的狼嘯聲。
二十多匹狼同時竄了出來,一起向鹿群圍了過去。
就衝它們這利索勁,還有這令行禁止的勁兒,就讓人感歎不已。
狼群是呈扇形圍上去,放開了南邊的口子,不過南邊是一個崗子,鹿群輕靈地就跑了上去,翻過崗子可就沒影啦。
但是鹿群輕靈地跳到了崗子上之後,一下子就停了下來,接著狼群嘶吼著撲了上去。
唐河有些奇怪,難道那崗子後麵是懸崖?
這不可能,大興安嶺這地方,群山連綿,是連綿,沒那麼多的懸崖峭壁,而且看這崗子平緩的起伏坡度,更不可能有懸崖。
領頭的一頭健狀的雄鹿,在狼群逼近的時候,縱身一躍,消失在崗子之後。
它這一跳,鹿群立刻跟著一塊跳了下去,消失在崗子中。
而那群狼也消失在崗梢處。
“走,去看看!”
唐河立刻起身,仨
人領著狗就往那處崗梢處跑去。
三人跑到了崗梢上,放目一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家夥,太壯觀了。
因為這崗子這邊,坡度更大一些,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個高度和坡度,足以擋住更多的風。
風吹起的雪在這地方沉穩下來,形成了一大片厚實的雪窩子。
表麵上看起來一馬平川,實際上積雪足有三四米那麼厚。
這種雪殼子很結實,人在上頭跑完全沒問題。
可是鹿就不行了,蹄子太硬,腿太細身子太重,跑上幾步,四條腿直接就紮了下去,身子就騰空了。
現在這片雪殼子上頭,一頭頭的梅花鹿像栽樹一樣,晃著身子掙紮著,可是四蹄不著力,非但掙紮不下來,反倒是壓塌了雪殼子,直接掉到了雪窩子裡頭。
雪窩子邊緣處,還有幾隻鹿在拚命地跑動著。
可是三個方向都被狼堵死了,要麼闖狼群,要麼跳雪殼子。
跳雪殼子的被陷住了,闖狼群的,直接被好幾匹狼撲上去,撲翻在地,咬穿了脖子,然後一通掙紮狠吃。
唐河嘶嘶地抽著冷氣,這群狼……
草,這分明是這群狼預設地戰場啊,把這群鹿來了個一網打儘啊。
好聰明的狼,好厲害的狼群。
狼群這麼厲害,鐵定不能留它啊。
武穀良激動得直哆嗦:“唐哥,鹿,鹿,都是活鹿啊,上回那活鹿多少錢一隻來著?”
“一千,這回,少了一千二,他摸都彆想摸!”唐河咬著牙說道。
“那還等啥,乾呐,等會全讓狼吃了個屁的!”
杜立秋大叫了一聲,架起莫辛納甘,瞄著那匹高壯的頭狼,當地就是一槍,把那狼王當場打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