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都絕望了,我這都是什麼朋友,這都是什麼眼光。
就沒個正常的,正經的人嗎。
“對了,想拜你為師那小夥,可軸得很啊,我之前不知道,知道的話,說啥也不會應了這個事兒!”
“軸?有多軸啊?”
“你往大門口看看就知道了!”
唐河把窗子上的霜抹了抹,往外一看,就見一個穿著棉襖,戴著軍帽的小夥,在大門口站得溜直。
“人來了咋不請進屋呢!”
唐河說著,趕緊出去了。
門口處,那個小夥見唐河出來,眼睛一亮,高聲叫道:“師父!”
唐河的腳步一頓,師個屁啊,趕緊進屋。
結果,這小夥把腦袋一搖:“師父,你要是不收我為徒,我就站死在這裡!”
唐河頓時喲喝了一聲,小夥子行啊,知道拿自己的命威脅彆人。
還跑到自己家門口來搞程門立雪這一套。
你可拉倒吧,大興安嶺這冬天,能立得住我算你牛逼,我真收你當徒弟。
唐河氣得抹身就回去了。
說白了,不就是看自己掙錢了,看到跟著自己的杜立秋和武穀良都掙著錢了,想跟在自己的身邊掙錢嘛。
活了兩輩子,什麼看不清楚。
唐河這輩子吃軟不吃硬,你要好說好商量的,我教你兩手,然後你自己是生是死自己負責就完了。
結果還想靠著我掙錢,還想跟我來硬的,讀書讀出一肚子心眼子來,我可去你媽的吧,凍死誰家兒女啊。
潘紅霞從頭到尾都沒有問武穀良跑哪去了,三個女人湊在一塊包起了餃子。
屋裡熱騰騰,外頭死拉冷,那個滿肚子
心眼子的小夥,來的時候特意多穿了點。
可是穿再多,乾不愣地往這一站,也扛不住大興安嶺的冬天啊,凍得快要僵過去了。
小夥本來還琢磨著,不過就是農村的農民而已,自己耍點小手段,就衝這誠意,隨便跟他身邊轉悠轉悠,再說幾句好話,千八百塊的還不隨手就來。
可是他千算萬算,算錯了唐河的心腸。
一般人可不知道,唐河和杜立秋,在山裡埋了可不止一兩個,把遠在冰城的傳奇大哥都埋得心裡發寒了。
最後還是老範村長來了,到唐河家吃了一盤餃子,然後將那個滿身心眼子的小夥給拎了回去。
總不能真讓人家凍死在村兒裡,都不夠麻煩的。
不管是啥人,在這種天氣下凍上兩三個小時,都該凍清醒了。
可是那小夥僵著身子,被老範村長拎走的時候,怨毒地看著那熱騰騰的房子。
憑什麼,憑什麼你一個農民能掙那麼多錢?
憑什麼,我一個城裡的高中生都求上門來了,你還不樂顛地把我收下,把你的錢都給我。
小夥剛暖和過來,回到鎮上到派出所就舉報,舉報唐河亂搞男女關係,舉報唐河擅自入山打獵,侵吞國家財產,舉報……
結果要舉報的話還沒說完呢,都用不著陳旺出手,下頭的民警就讓他知道了一下,啥叫社會險惡。
小夥被收拾得不輕,卻又不甘心,跑到旗裡公安局又去舉報。
唐河那可是掛了號的,彆的不說,黃皮子圍村兒,猞猁吃人吃成精這倆事兒,就讓這些公安係統的人感激不儘。
真要讓他們去處理這事兒,指不定多頭疼呢。
那就是我們的福星,你這癟犢子玩意兒,居然還敢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