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它就摔了下來。
按理來說,從十來層樓那麼高的樹上掉下來,還有貓都摔不死。
可是,它太胖了!
胖到它砸斷了樹杈之後都沒有卸去多少力道。
胖到落地的時候,都沒有做到大貓該有的四肢著地,而是直接側身著地。
所以,這隻大公猞猁摔成了重傷。
這個世界,對胖子真是充滿了惡意啊。
唐河正感慨呢,杜立秋哈哈一笑,上前兩步,掄著棒子梆地一下就砸到了大猞猁的腦門上。
大猞猁滋嘎兒一聲,當場就沒了氣兒。
而這一棒子,也讓唐河和武穀良齊刷刷地蹦了一下,好像那一棒子是砸在他們的腦門上一樣。
“這,這,這就完了?”武穀良驚訝地道。
唐河也直撓腦袋,這大猞猁吃了多少人啊,然後就這麼咣吃一下,自個就死在他們跟前兒了,這,這,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杜立秋伸手在大猞猁的身上摸了一把:“唐兒,唐兒,快看,這皮子,我了個媽呀,長白山那頭老虎都沒有這好皮!”
唐河的心裡糾糾著,簡直為這隻大猞猁感到不值。
你說你咋個死法不行,身為大貓,居然從樹上掉下摔死。
現在唐河這個仙不近鬼不靠的都覺得,這皮子上帶著猞猁的冤魂。
杜立秋可不管那個,歡快地把這隻大猞猁吊在樹上,然後剝了一個極其完整的皮筒子。
好家夥,這一身白花花的肥膘肉啊,都快成油淌下來了。
絕對是唐河打獵以來,最肥的獵物了。
就算是四指膘的家養豬,跟這一身雪白滑膩的膘比起來,好像都差了三分。
杜立秋稀溜了一聲:“唐兒,這猞猁肥啊,帶去吧,燉上一鍋,老香了!”
猞猁比不上老虎豹子也差不多了,可以說全身都是寶。
可是,一隻吃人吃得這麼胖的猞猁,你再吃它的肉,心裡咯不咯應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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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走了走了!”
唐河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要走,卻被武穀良給抓住了。
“唐兒,哥哥啊,那猞猁胖成這樣,肯定跑不了太遠,那金子,金子肯定在附近,咱,咱找找吧!”
“那咱就找……我草,著火了!”
遠處閃動著火光還有煙氣,還找個屁金子了,趕緊的吧,這鬆林要是著起來,往哪跑啊。
仨人拎著猞猁皮子飛快地狂奔著,他們此前住的窩棚已經著了起來,兩棵緊並在一起的鬆樹,樹乾都著了起來。
也虧得這是冬天,最不缺的就是雪了,好一通揚雪壓火,這才算是火給壓了下去。
武穀良縮著腦袋沒敢吭聲,都沒敢說,他是怕找不回這上千斤的金子,所以才踢了火堆的殘火,升了火給他們找回來的路。
現在這隻公猞猁已經死了,倒也不急了,砍了點鬆樹的樹乾,剝了樹皮就是上好的爬犁,上千斤的金子其實也沒多少,往上頭一扔,仨人輪翻拽著,放出虎子,搜尋著猞猁的腳印。
這猞猁胖得樹都爬不動,爬了一回還摔死了,沿著它頭一宿來回忙碌的腳印,倒也不難找,一直找到了鬆林的邊緣處,仨人一狗全都驚呆了。
死人,好多的死人。
躺著的,站著的,趴著的,靠著樹坐著的,啥樣的都有。
死人的中間,有個明顯粗製濫造的爬犁,上頭的苫布被撕開了,金燦燦的金子都流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