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他們這樣兒就知道,什麼喪屍危機活跳屍啥的,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東北的,啥玩意兒都給你凍成冰棍兒。
唐河現在也被凍得感覺不到體溫了。
幸好,溝塘子旁邊就是一片空心柳。
這年頭,夏冬兩季還不是防火期呢。
唐河也是急了,哆嗦著從包裡拿出幾塊切成薄片的鬆明子,這玩意兒浸滿了鬆脂,跟樺樹皮一樣極度易燃。
好幾根火柴並在一塊,連擦了七八下,這才算是把火柴劃著。
火柴的火焰像黃豆一樣縮縮著,勉強把鬆明子點著了。
鬆明子冒著黑煙,越燒越旺。
唐河撲在空心柳中,將一從空心柳壓到一塊,鬆明子往下頭一塞。
哪怕空心柳著。
接著就是火燒連營一樣,忽忽地往外頭燒了起來,像起了山火一樣。
溫度瞬間就提升了起來,雪都被燒化了不停地流淌著,淌出不遠又凍成了冰。
有這一大片空氣柳熊熊燃燒,唐河再一接應,連人帶柴火地拖了回來。
唐河趁著這股子熱乎氣,跟杜立秋又跑到林子裡頭,拖了好幾根腿粗的木頭回來,直接扔到火堆裡燒了起來。
這時候再看韓建軍和武穀良,被凍得梆直,臉色鐵青,嘴唇也鐵青。
唐河和杜立秋趕緊上去,把兩人扒了個精光,然後把睡袋一抖,把他裹在一個羽絨睡袋裡頭,接著又把凍得牙關咯噠噠做響的虎子塞了進去。
好歹是有皮有毛的狗,暖著呢。
唐河和杜立秋也把自己脫光了,把衣服撐在火堆旁邊烤著,然後一人抱著一條狗,趕緊縮進了睡袋裡頭,抱狗取暖,烤火取熱。
直到緩過了一點,才拿了小鍋子,把麅子肉的肋排切吧切吧,直接放到火上燉起了肉湯。
半生不熟的熱肉湯喝下去,幾個人總算是回了魂兒,可是誰也沒心情說話,接著烤火燉肉。
杜立秋牙關打著架地說:“早知道,把虎骨酒帶兩斤好了!”
“可彆,這死冷的天,喝酒隻會死得更快,還是喝湯吧!”
脫下來的衣服烤乾了,離火堆太近了,烤出一股糊了巴屈的味兒。
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乾了,他們撐了過來,能活下來了。
天已經徹底地黑下來了,還能看到有一道火線,正在向遠方蔓延著,那是之前點著的空心柳又引燃了刺玖果秧子,現在更是直接燒到了迭迭香的秧子上。
迭迭香一般生長在山坡陽麵,這東西也叫映山紅。
雖說冬天一般不會引起山火,但是眼見火線蔓延,唐河也不放心,萬一燒到鬆林或是樺樹林子裡,那可壞菜了。
唐河跟杜立秋頂著夜色出去了,往火頭的方向追去。
冬天要滅火比較簡單,選擇窄的地方,把空心柳壓到雪地裡頭,斷了火頭就行了。
兩人正哼哧哼哧地忙活著呢,一股惡風襲來,唐河當場就打著旋兒地飛了起來。
人在空中轉,就見一頭斑瀾的東北虎在天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