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一大早上,收拾了東西就準備進山了。
菲菲不信邪非要跟著一塊去。
今天格外的冷,具體零下多少度還不太好說。
這麼說吧,總說空氣濕度啥的,隻要不是特彆濕,你是不是沒啥感覺?
不過在大興安嶺極寒的天氣下,空氣濕度也是有形狀的。
空氣霧朦朦的,不是起霧,而是冷的,極寒將空氣中細微的水氣凍成了霧狀。
早上剛剛升起的太陽,好像都被凍在了空中,好像一丁點熱量都沒有似的。
特彆是在喘氣的時候,呼吸稍深一點,鼻腔裡就像有無數的小鋼針在紮一樣。
那是鼻腔裡的液體被瞬間冰凍形成的針狀冰晶。
抽煙的時候想劃根火柴都費老勁了。
在這種低溫下,菲菲穿得像個金絲猴兒一樣,還沒走到北大河就受不了啦。
彆的還好說,捂一捂還能撐一撐,可是這卡巴襠不像彆的地方啊,那冷氣滋兒滋兒往裡鑽呐。
男人跟女人的結構不同,女人耐熱,男人耐寒。
菲菲這麼犟的人,也犟不過大興安嶺這極寒的天氣,連個招呼也不打,十分痛快地抹身就回去了。
這種天氣能不說話還是彆說話了,凍牙。
韓建軍跟著他們三個往山裡頭走,瞄了一眼他們腳上專業級的保暖靴,還有背在身上厚厚的羽絨睡袋,睡袋改過,可是依舊能看到半個商標,那可是全球知名品牌。
韓建軍的眉頭跳了跳,最終還是啥也沒說,怕說多了這幾個人再把自己埋在山裡頭。
這天兒太冷了,就連野牲口都不樂意動彈。
四個人牽著狗,在老林子裡轉悠著,這個時候必須得找向陽背風還得有食物的地方才行。
鑽過一片樺樹林子,前方傳來虎子的低吼示警聲。
幾個人爬出林子,林子外的山坡處,三大兩小五隻麅子正在慢悠悠地吃著草。
這是一隻公的,兩隻母的,還有兩隻小的一大家子。
這必須得給它們留下來呀。
唐河剛剛示意往前摸一段,然後準備開火的時候,突然,一聲麅鳴,然後五隻麅子立刻飛奔了起來。
“我草,白麅子!”武穀良尖叫了起來。
這些麅子一動起來,唐河才發現,居然還一隻個頭更大的公麅子,而這隻麅子通體雪白,居然真的是一隻白麅子。
麅子在冬天,毛也是淡黃的,而白麅子是異類,說白了,就是基因突變了,得白化病了。
這種異類數量極少,往往都伴隨著各種各樣的傳說。
比如白麅子皮墊到身子底下,有野獸接近的話,毛會乍起來紮你示警什麼的。
不管咋著,白麅子,絕對是萬麅中難得一見啊。
野牲口跟人不一樣啊,人得了白化病,可以在人類這個群體中生活得很好。
可是野牲口得了白色病,冬天還好,簡直就是完美級的偽裝,剛剛麅子沒動,唐河他們四個人,硬是沒看著它。
但是其它季節,這一身白皮,那就是萬花叢中一點綠,要多乍眼就有多乍眼,所以,基本上活不長的,能長到百多斤的一隻公麅子,絕對是麅中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