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他們回了家,剛一進門,就見林秀兒,齊三丫還有潘紅霞她們仨正坐在炕上,一邊裁著皮料一邊嘮著嗑。
當兩條狗再一進屋,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一股難言的,讓人很反感的臭味兒。
唐河把狐皮向林秀兒的懷裡一放:“這是收獲,代價就是虎子和大青讓狐狸屁給薰了!”
“我說怎麼這麼臭呢!”
林秀兒趕緊用大鍋燒水,大洗衣盆也用上了,齊三丫和潘紅霞去收拾桶裡的魚。
隻是潘紅霞的臉色很難看,忍不住抬頭瞄了武穀良一眼。
這時,大黑貓叼了一條筷子長的花璃棒子就跑。
潘紅霞忍不住罵道:“你就這麼饞這口魚?有能耐自己下河撈去,早晚淹死你都沒人給你收屍。”
潘紅霞這哪裡是在罵貓,分明就是在罵武穀良,她的父親和姐夫可是都死在河裡的。
武穀良趕緊陪著笑,說是在河叉子順手撈的,沒下河。
潘紅霞也沒理他,更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武穀良心虛得很,在老婆麵前更是直不起腰來。
潘紅霞的底氣倒是足得很,因為唐河把幾百斤的金子,都給了她啊,這就是她的底氣。
武穀良訕麼搭地退後,跟唐河他們把兩條狗按在大洗衣盆裡,拿著刷子、肥皂就是好一通搓洗。
大黑貓吃完了魚又跑了回來,就蹲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扭著身子,刷啦刷啦地舔著毛,一邊舔還一邊斜眼瞄著被強行洗澡的兩條狗。
甚至它還把後腿妖嬈地翹了起來,刷啦刷啦地舔著毛茸茸的貓蛋。
也不知道它是擁護點啥,反正這姿態,老特麼氣人了。
虎子和大青都快要被洗急眼了。
誰家正經狗洗澡啊,洗澡不算,你還掏我襠。
農村的狗,除非下河,要不然的話,一輩子不洗澡的,也用不著洗澡。
牲口自有它們的生存之道,整天洗的白淨兒的,反倒容易洗出毛病來。
唐河一巴掌就把大黑貓從凳子上掃了下去。
人家這是因功受傷,你跑來添什麼亂啊。
兩條狗被洗了好幾遍,可是身上依舊有淡淡的臭味兒,好在這味兒很淡了,不趴身上都聞不出來。
這年頭也沒個吹風機啥的,隻能用毛巾多擦幾遍。
剛洗完澡的狗可不敢放到外頭去,非凍死不可。
所以,虎子和大青就有了特殊待遇,可以呆在屋子裡,還是呆在灶坑對麵的柴火堆那地方,剛好可以烤著火。
農村狗不進屋,更不可能上炕進被窩。
現在進了屋不說,還能在C位烤火,那待遇,不亞於過年吃饅頭餃子。
大黑在門外頭,急得一邊哼嘰一邊撓門。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呐,不能這麼區彆對待我老黑啊。
杜立秋出門,咣咣兩腳把大黑奔到了狗窩裡頭,它這回也老實了。
林秀兒那邊已經用大醬嗆了鍋兒,正準備把魚往鍋裡下呢。
唐河趕緊說:“媳婦兒,給我留點煎著吃!”
林秀兒小聲說:“多費油啊!咱媽說我好幾回不會過日子了。”
唐河笑道:“咱又不缺,那麼會過乾啥,在家裡聽你老爺們兒的!”
林秀兒應了,留了一半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