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山的眼神都變得淩厲了起來,然後撩著眼皮,瞄了武穀良一眼。
這一眼,讓武穀良看到了,他立馬就跳了起來,指著唐大山叫道:“你瞅啥,你瞅我嘎哈,你啥意思啊!”
唐大山笑了笑,有點皮笑肉不笑。
你說啥意思,這可是一千斤的金子啊,立秋是自家人,我們又是父子,就你一個外人啊。
一千斤的金子,是多少克來著?現在金子四五塊錢一克,那又是多少錢?
太多了,太多了,數學不好都算不出來。
為了一千斤的金子,殺個人行不行?
武穀良的全身直突突,直接拽開了身上的棉襖,把大棉褲也脫到了腳踝處,穿著個褲衩子直蹦噠。
“看看這兒,是跟唐兒一塊的時候傷的。
看看這兒,是救立秋的時候傷的。
再看看這兒,是立秋救我的時候傷的。
咱可是生死兄弟啊,現在為了金子,你特麼的要殺我?”
唐河一腳過去,把武穀良踹了個腚蹲兒!
“誰說要殺你了?趕緊把金子抬到牛車上去,天在的事情,回家再說!”
武穀良坐在雪地裡拍著大腿叫道:“你爸要殺我啊!”
“滾你媽蛋的,我一個老農民,哪來的膽子殺人!”
唐大山怒罵了一聲,轉身去牽牛套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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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穀良提起褲子,穿好棉襖,凍得嘚兒嗬的,向唐河哭叫道:“你爸真要殺我啊!”
杜立秋搓著下巴說:“把他殺了也行,嫂子跟他白瞎了!”
武穀良立刻跳起來掐杜立秋的脖子:“啥叫跟我白瞎了,跟你這個大虎逼就不白瞎了嗎!”
杜立秋把武穀良揪了下來,不屑地說:“你心裡就沒點逼數嗎!”
唐河歎了口氣,都特麼不是什麼好餅,你杜立秋憑什麼瞧不起人家武穀良。
四個人一塊動手,把金子裝到了牛車上,用麻袋片蓋上。
大牤牛拖著一千多斤的東西,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慢悠悠地荒野中前行著。
武穀良急得想拿鞭子抽大牤牛,讓它走快一點。
結果鞭子剛舉起來,就被仨人怒目而視。
武穀良這才想起來,這特麼就不是一頭牛,而老唐家的牛老弟,牛哥,牛叔,是唐樹那小崽子正巴經拜過的乾爹。
牛車上了采伐道,唐河得去伐區開車,想讓武穀良跟牛車。
可是武穀良的腦袋差點晃下來,這個老逼登要殺我,跟他一車走回家,說不定死哪個溝兒裡了。
還是唐兒仁義,必須跟緊了。
到22伐區的時候,麵包車在帳蓬裡頭,當祖宗一樣的供著。
劉段長見唐河他們三個一起回來的,頓時鬆了口氣。
至於跟著一塊去的人咋沒回來,他壓根兒就沒問。
人呐,還是糊塗點好。
麵包車很快就追上了牛車,慢悠悠地跟在牛車後頭。
武穀良的屁股上像長了刺兒一樣,不停地扭來扭去,終於還是憋不住問道:“唐兒啊,這金子,你真能分我一份嗎?”
唐河看著武穀良,深深地歎了口氣,頓時讓武穀良的心裡一驚,做好了跳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