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吉普車這種鋼鐵巨獸,對於狼群來說,可比槍嚇人多了,它是真撞啊。
而且無邊無際的大草原,躲都沒地方躲,四條腿又哪裡能跑得過車輪子。
開車的是菲菲,這女人正經開車的時候,笨得要死,唐河都不樂意跟她一個車,生怕忍不住會打她。
可是現在開車橫衝直撞的時候,那叫一個溜,兩尺深的草原雪地上,刷刷地開車飄移的效果,把狼輾得嘎嘎直叫喚。
快槍快馬,還有橫衝直撞的吉普車,又是茫茫大草原,這些來自森林的狼,找不到躲藏的地方,隻能悶著頭一個勁兒地跑,然後追上,打倒在地。
最後隻剩下最強壯的頭狼,跑得直伸舌頭,然後被吉普車攆上,無情地從它的身上壓了過去。
唐河下馬就吐了,被馬顛了這麼久,哪個又能受得了。
莫日根大叔等人,趁著熱乎勁趕緊扒狼皮子,這些都是森林狼,不是草原狼,不歸長生天管,也不在蒙古人的信仰範圍之內。
唐河趕緊過去幫忙,倒是琪琪格和薩日娜一直都圍在唐河的身邊,那些男人們,目光躲閃,不敢與唐河對視。
韓建軍和菲菲更是開著車跑到了高崗下,拽著狼扒著皮子,一副忙碌得渾然物外似的。
唐河忍不住了,拉住了巴特爾。
巴特爾跟琪琪格是一家子的,現在唐河迷失草原之後跑到了他家,天然好像更親近一些。
“巴特爾,杜立秋呢?我的狗呢?”
巴特爾的大餅臉漲得通紅,哼哧了好幾聲也沒說出個囫圇話來。
“你,你去問莫日根大叔!”
巴特爾說完就跑了,還示意自己的老婆和女兒拉著
點他。
唐河大急,杜立秋這個虎逼王八犢子,該不會是跟誰的老婆瞎扯犢子,然後被這些蒙古大漢給祭了長生天吧。
唐河情急之下,甩開了琪琪格的拉扯,跑到了莫日根大叔的身邊,又一次問起了杜立秋。
莫日根大叔蹲在雪地上,圍緊了袍子,點上了煙袋鍋,叭噠叭噠地抽著。
唐河急得都要打人了,莫日根大叔才起身,伸手按住了唐河的肩膀,一張老臉更是脹得通紅。
“小唐,我,我,我對不住你呀!”
唐河的心一提,腿兒一軟,完犢子了,這裡是草原,不歸老天爺管,人家屬於長生天,老天爺的親弟在這裡也不好使。
“你們,你們把立秋埋哪了?不管他乾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兒,人死如燈滅,總得讓我帶他回去吧!”
“嗯?什麼埋哪了?”
“他不是被你們殺了嗎?”
莫日根大叔頓時急了,“我們稀罕他還來不及呐,你找大夥問問,誰不想留他當女婿!”
“那他人呢?”
莫日根歎了口氣,“小唐兒,當時刮著白毛風,你又跟我們散開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找你!”
“我知道,我知道,那種情況下,誰出來誰死,我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可是,杜立秋帶著狗出來找你了,我們攔都攔不住,追出去之後他就沒了影兒,阿斯楞還差點被凍死在外頭!”
這時,不遠處一個滿臉大胡子的蒙古大漢,抬頭向唐河一笑,他的大臉上還遍布著凍瘡。
唐河急得直轉圈子,一邊轉一邊罵:“虎逼,虎逼,這個大虎逼,你特麼虎透了腔兒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