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走近了,槍幾乎頂到了腦門上摟了火。
打出來的鐵砂,把兩匹狼的狼頭打得千創百孔,一片稀爛,慘嚎著縮回了身子。
唐河捅死了從身後要扒進來的一匹狼的時候,頭頂傳來刷啦啦的聲音。
氈房被扒出個洞來,一匹狼正好掉在老太太的跟前,嘶吼一聲就往老太太的身上撲。
唐河怪叫一聲,想去救都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匹狼掏向老太太的脖子。
“嘎噔!”
這匹狼咬了個空,卻是薩日娜拽住了狼尾巴,將狼拖了回來就壓到了身子底下。
狼一邊掙紮著一邊胡亂地撕咬著。
兩個孩子撲了上來,啊啊地大叫著,割肉的小刀不停地在狼的身上捅著,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這匹狼腸子都冒出來了,這才沒了動靜。
蒙古包雖然不結實,狼能扒進來,好歹有個防守的地方,七八隻想鑽進來的狼,被他們要麼打死,要麼捅死,這才消停了下來。
唐河打著電棒,薩日娜拎著草叉子,琪琪格拿著之前那根木頭棒子,在爐子裡引著了,仨人一起出了蒙古包。
狼好像退了,羊也少了好幾隻。
這不重要,能把命保住就好了。
趕緊把蒙古包被扒開的地方補好,唐河讓她們休息,自己拎著草叉子守夜。
琪琪格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必須要保她
們安全。
或許是牧民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下生活習慣了,這一家子在唐河的守夜中,居然十分安穩地睡了過去。
總算是熬到了天亮,唐河也鬆了口氣。
琪琪格起來生火,給唐河熱羊肉,肉還沒吃到嘴兒呢,就聽到外頭傳來了狼嚎聲。
靠的,它們居然又回來了。
唐河出門一看,頓時傻了。
遠處的高坡上,密密麻麻的黑點,不下四五十匹狼,像潮水一樣從坡上衝了下來。
唐河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狼災狼災,現在才算知道啥是狼災了。
彆說沒槍,有槍也沒法打呀,還等啥,羊不要了,趕緊蹽吧。
唐河返身衝了回去,把這一家子全都揪了出來。
幸好昨晚戰狼,都沒脫衣服。
把人都拽了出來,琪琪格和老太太騎一匹,兩個孩子騎一匹,薩日娜和唐河騎一匹,正好三匹馬。
“快走!”
唐河呼喝了一聲。
三匹馬呼啦啦地跑了起來,唐河可就遭了罪了。
因為他騎的是前麵,馬匹頸後那一塊隆起,剛剛好咯到他的懶子(蛋)。
這一跑起來,一下一下的,好像要撞碎了。
更可怕的是,潮水一般的狼放著羊圈裡幾十隻羊不去吃,居然形成了一條條的黑線,徑自向他們追了上來。
馬馱著兩人,狂奔了一會就跑不動了,而狼的耐力更好,居然越來越近了。
唐河一咬牙,一拍馬脖子,在奔跑當中,靠近了兩個孩子那匹馬。
“薩日娜,上那匹馬!”
薩日娜不明所以,一個騰身輕巧地就換了馬。
唐河一拽僵繩喝了一聲籲,馬停了下來,不停地噴著霧氣。
唐河一撥馬頭,調轉了回去,揮舞著手上的草叉子,策馬就向那些狼迎了上去。
今天就是死,也要把這些狼拖住,讓那一家子能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