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瞅這幾頭熬犬傷痕累累的樣,就是戰功卓越的好狗。
唐河把帶釘子的護頸給狗戴上了。
簡單的鐵皮和鐵釘做的東西,頓時讓幾個蒙古大漢眼珠子都亮了。
狗的要害除了脖子就是肚子,肚子一般咬不著,脖子都是硬傷啊。
戴這麼一個玩意,一狗戰十狼,輕輕加愉快啊,回頭咱也整幾個。
深入草原,開車就不方便了,得騎馬。
唐河他們穿的大棉襖,軍大衣,在山裡能扛得住,但是在草原上不行。
草原上的風迎麵拍來,無孔不入。
衣服上哪有縫兒它就像泥鰍鑽洞似的往哪鑽,還得抿著衣襟的蒙古皮袍子才行。
唐河他們換上了厚重的皮袍子,再把帽子一戴,果然擋住了無處不在的寒風。
要打狼,也不用不著往遠了走。
圖雅領著兩個孩子,騎著馬,拎著長長的套馬杆,呼喝著趕著牛群和羊群,去背風的草場上放牧。
有牛羊不聽話,圖雅手上拿著一個長繩皮兜子,裝上石子,在呼嘯聲中掄了幾圈,然後其中的一根繩子一鬆,石子越過幾十米的距離,精準地打到牛角或是羊角上。
就這一手,把唐河和杜立秋全都給震驚了。
打彈弓子也沒這準度啊。
牛羊趕到了背風處,刨著雪下的枯草,一邊吃一邊走一邊拉,圖雅帶著孩子們,拖著大筐子撿著牛糞,這幾乎是草原上唯一的燃料。
唐河他們來自林區,都習慣了木頭挑順溜的燒,瞅著這一幕,還有些心酸,回頭高低給他們拉兩車木頭
柈子過來。
不過,該說不說,用牛糞當燃料,做出來的牛羊肉,好像格外的好吃呢,哪怕唐河根本就沒吃幾口。
唐河他們繞到了另一側的下風口處,趴在一片小坡上,堆了雪擋風,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莫日根大叔給唐河他們講著,草原牧民與狼相親相愛又相殺的故事兒。
蒙古人以狼為圖騰,甚至起源都與狼有關,就連老人死了,都要葬身狼腹。
但是敬歸敬,卻不耽誤他們打狼殺狼,反正最後都是回歸長生天嘛。
就像鄂倫春人以熊為圖騰,但是他們一樣打熊吃熊肉,打死了就是睡著了。
“來了!”
韓建軍沒喝酒,精神狀態最好,率先發現了狼蹤。
遠處的雪地上,二十多匹狼踏雪而來,直奔羊群。
狼也知道,牛馬不好抓,羊好抓又好吃。
圖雅那邊,幾隻獒犬發出低沉的吼叫著,迎著狼就衝了上去。
立刻就有幾隻狼分了出來,迎上獒犬,一番纏鬥之後撒腿就跑。
獒犬嘶吼著在後頭追,一直追上了雪坡,消失在視野裡。
要不怎麼說獒犬不怎麼聰明呢,這就中了狼群的調虎離山計啊。
莫日根他們這些蒙古人,臉上卻都帶著讚揚的神色。
一個蒙古大漢帶著幾分驕傲地說:“我們的祖先,就是跟狼學會了計策,征戰天下,戰無不勝,給中原帶來了善戰的血液!”
唐河強忍著才沒他才杠,隻是心想你可拉倒吧,草原上族起族滅的,中原王朝興也捶敗也捶。
幾千年來,一直按著捶。
贏的時候,廖廖一句破敵瀚海,追敵三千裡。
輸的時候,大書特書,不停地反思為啥會打輸了。
中原每次都想斬草除根。
可是……
總之,你來一次草原就知道為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