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端碗就喝,六十度的白酒,直接就是半斤,哪怕唐河二斤的量,也是一陣火燒火燎的。
就連菲菲這個大颯蜜都一口乾了這碗下馬酒。
蒙古人就喜歡這種痛快勁兒,你真要磨磨嘰嘰,左推右擋的,人家看不起你不說,整急眼了真掏刀子給你一下子。
這茫茫大草原的,給你整死了你都不知道咋死的。
這一大家子把唐河他們迎進了蒙古包。
蒙古包裡還坐著一個乾瘦的老頭,這個老頭就是他們要找的莫日根大叔。
早年是遊擊隊的隊長,在草原上打過遊擊抗擊鬼子,勝利之後讓他留旗裡組建自治旗,他死活不乾,非要回家放羊。
雖然身上沒有職務,但是威望極高,有點啥事兒,都得找他商量。
秦爺一個孤老棒子,差了點意思,也就劉大手能跟他比一比。
現在,唐河在十裡八村,也有點這種威望的意思了。
莫日根拉著唐河他們,用平聲調的普通話不停地誇讚著。
婦女趕緊升爐子,往裡頭倒牛糞,把蒙古包燒得暖烘烘的。
兩個蒙古孩子拿出他們最愛的,塗成各種顏色的羊嘎啦哈給唐河他們玩。
這時,蒙古包的門簾一掀,那個圓臉大漢拽著一隻咩咩叫的羊進來了,另一個跟來的漢子,把塑料布片地上一鋪,然後搬著羊放倒。
唐河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呢,兩個大漢已經利落地把羊宰了,立落地扒皮、切塊,婦女也拿著羊雜出門收拾進去了。
從殺羊到羊肉切成大塊下鍋,全程連十分鐘都不到。
草原上沒有樹,燒的都是牛糞,嗯,在煮羊肉的時候,還要順手添牛糞,分明看到還有一些牛糞掉到了鍋裡頭。
不過無所謂了,現殺的呼倫貝爾大草原的新鮮羊肉,放到鍋裡水煮,啥也不放,腥膻味兒之後,便是濃濃的,純正的肉香味兒。
女人還在忙著收拾著羊下水,蒙古包裡頭,已經擺上了桌子,一些奶皮子,韭花醬,風乾腸,風乾肉啥的就已經擺了上來。
兩個大漢也上了桌,大酒桶直接擺到了桌子旁邊,先把碗倒上。
唐河正想相互介紹一下呢,那倆大漢舉著酒碗,說了一句歡迎遠方來的客人,然後一仰脖,大半碗酒就給周了。
就連莫日根這個老頭子,都乾了一碗酒。
那還說啥了,跟著乾吧,要不然的話不是瞧不起人家嗎。
酒碗放下,吃了兩塊風味兒獨特的肉乾和奶皮子,還沒問名字呢,又開始端起酒碗來了。
唐河仗著年輕,挺能喝的,好歹也是二斤白酒的量啊。
可是酒也不能這麼喝呀,一口就二三兩半斤的,從下車到現在,三大碗酒一斤出頭了,唐河的腦瓜子都有些嗡嗡的了。
而且喝得這麼熱烈,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問題出來,雙方都是一口一個兄弟,跟失散多年親兄弟是的。
刮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緊跟著,門簾一掀,寒風中,一個高壯的身影衝了進來。
一個又高又壯的蒙古漢子,肋下還夾著一隻羊,進了屋便向唐河他們笑道:“哈哈,巴特爾說有遠方的客人來了,我帶著家裡最肥的羊趕了過來,他們都沒有我騎馬騎得快!”
這個蒙古漢子說著,把羊塞給女人,然後端起酒碗就跟唐河他們碰碗喝酒。
那熱情洋溢的勁兒,你想有陌生感都難啊。
外頭時不時地有馬蹄聲響起,來了好幾個蒙古漢子,還有兩個老頭子,不管是誰來,進屋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