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趕緊坐了起來,披了衣服去開門,把三丫讓了進來。
秦爺老兩口子連身都沒翻,一副我睡得特彆死的樣子。
唐河無奈苦笑,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三丫,咋了?”唐河問道。
齊三丫焦急地說:“立秋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怕他會出事啊!”
“沒回來?他嘎哈去了?”唐河問道。
齊三丫哼哼了兩聲沒說話,唐河的眉頭一皺,帶著幾分凶意地說:“倒底咋回事兒,說!”
齊三丫這才說:“喝完酒回家之後,他,他就去了武穀良那屋……”
唐河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武穀良總說拿杜立秋當親兄弟,這是真的要親上加親了,潘紅霞也肯?
齊三丫接著說:“我看他老半天也沒回來,我偷偷地過去看了一下,隻有紅霞嫂子自己在屋睡覺,我一問才知道,他們兩個一起去了鎮上。
可是,這都半夜了,也不知道他們嘎哈去了。
唐兒,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唐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倆犢子肯定是奔著孫梅梅去了,媽的,可彆搞出什麼事兒來啊。
唐河越想越不放心,趕緊騎著自行車,打著電棒往鎮上騎。
五個跟頭一直摔到鎮裡頭。
雖說鎮子和村子都通了電,電壓也不太穩,整個鎮上,也就少數幾戶人家才有電視和收音機啥的。
得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時候,電視這種東西,才會開始普及,村兒裡也開始有了彩電。
這年頭晚上除了喝大酒耍錢之外,也沒啥娛樂活動。
半夜的鎮裡都靜悄悄的,隻有工廠、貯木場那邊,還燈火通明的。
孫梅梅家唐河能找到,不過他留了個心眼,沒敢走正門,而是繞到了後頭。
大半夜的往人家女老師家裡鑽,好說不好聽,不被誤會都難。
唐河把自行車靠在杖子上,正準備跳進去的時候,突突突的摩托聲響起。
一輛摩托車停在了大門口處,一個瘦子一瘸一拐地推開了大門,是李濤來了。
大半夜的騎摩托從旗裡一直到鎮上,他也是真不怕被跩死啊,他也是真不放心這個媳婦兒啊。
這時,孫梅梅家的後門開了,武穀良和杜立秋拿著衣服蹽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他們也不怕被凍死。
兩人剛剛翻過杖子,就跟唐河撞到了一塊,頓時嚇了一跳。
一看是唐河,頓時樂得像開了花兒似的。
“趕緊走,人家正主來了!”
武穀良說著,衣服扣都不係,推著自行車就跑。
仨人剛剛跑過拐角,李濤就從後門衝了出來,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
隱約還能聽到孫梅梅耍脾氣的聲音,說什麼你不相信我之類的話,還有李濤像個舔狗似的哄著女人。
誒,這人呐,有的時候糊塗點的好。
杜立秋蹬著自行車,唐河坐在後麵,武穀良側著身子坐在大梁上,二八加重的自行車,承受住了三個大國人的重量。
摔了幾個跟頭到了家,唐河讓三丫去跟潘紅霞住,把倆人都拽進了屋。
唐河恨恨地說:“你說你們兩個,咋想的啊,居然還去扯這犢子,不知道人家懷孕了啊,扯出事兒來怎麼整!”
杜立秋立刻眉飛色舞地說:“唐兒,我跟說嚎,這不是還有閒著……”
杜立秋眉飛色舞地說著細節,唐河氣得一腳將他踹了個跟頭。
武穀良二十五,杜立秋二十七,唐河才二十。
結果二十歲的小夥子,把兩人訓得跟孫子是的,誰都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