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暗叫一聲壞了,大貓這東西一旦脫困,再想打中它,難如登天,啥神槍手也白扯。
唐河還不等開槍呢,那隻猞猁的耳朵一抖,耳尖上兩簇尖尖的黑毛一顫,撒開長腿,甩著短尾,簡直就像雪上飄似的,嗖嗖幾下子就竄向了林子,一條前腿兒瘸著,卻絲毫不影響它的靈活性。
唐河匆忙之間,憑著感覺瞄了過去砰地打了一槍。
猞猁的身子一甩,原地打了一個滾兒,爬起來之後跑得更快了,也瘸得更厲害了。
今天要不是這隻悍不畏死的土狗子,唐河高低一槍能爆頭,扒下一張完好的猞猁皮,比朱道江之死那一次的皮子還要好。
明明收獲了一隻土狗子,一隻千斤的大犴,可是仨人沒一個開心的。
最值錢的猞猁居然跑了。
唐河滿心不甘,想要追上去,一起身就一個前搶,差點來個狗啃屎。
那隻土狗子還緊緊地咬著他的棉吾魯呢。
唐河氣得用槍托把這隻土狗子的牙都敲了下來,這才脫了身。
“老武留下收拾,立秋跟我追,那隻猞猁
受傷了!”
唐河和杜立秋帶著狗就追了上去。
武穀良已經習慣了,在外頭廝混自己是哥,在老林子裡打獵,自己就是個弟。
而且,人家也是照顧自己呢。
武穀良沒管那隻被打得皮肉翻爛的狼獾,這東西肉不好吃,皮子也爛了,幾乎沒什麼價值。
那頭犴被厥斷了腰,又被猞猁鎖了喉,躺在地上不停地喘著。
活著最好,血放得乾淨,肉價也會高上一兩毛。
武穀良拔出手插子,按住犴頭,比量了一下,刀太短,像殺豬似的從脖子下捅心臟就彆想了。
武穀良一刀從脖子處捅了進去,割斷了脖子上的動脈。
鮮血像噴泉似的咕嘟嘟了湧了出來,犴血在鄂倫春人手上,是一道美食,特彆是生喝犴血,幾口下去,你上就像塗了紅色的油彩似通紅。
用來泡酒也極好,但是這荒山野嶺的,帶回去都坨了個屁的,隻能放掉不要了。
很快,一大片雪地都被浸得通紅,這隻犴蹬著腿兒也沒了氣兒。
武穀良趕緊開膛,把熱騰騰的內臟都扒了出來,隻留下心肝肚,剩下的燈籠掛全都掛到了樹上。
其實在大興安嶺這沒啥講究的地方,說是敬山神是給自己貼金。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野牲口的腸子啥的,沒法吃。
家養的豬肥腸還臭的哄的呢,何況是野牲口,而且寄生蟲也比較厲害。
這東西還死沉死沉的,有帶它的功夫,多帶幾斤肉回去多好啊。
所以,不如敬山神,說明自己沒有吃獨食兒。
武穀良胡倫半片地把皮扒下來,隻要皮子不壞就行了,回去了唐大山還得再收拾一悠呢。
武穀良現在乾這個活,那是相當的純熟。
唐河這頭,和杜立秋帶著三條狗,尋著那頭猞猁的痕跡就追了上去。
那隻猞猁被唐河打傷了前腿逃走,地上還有血跡,大爪子的腳印還格外的明顯。
野牲口的爆發力強,耐久力不行,特彆是貓科動物,所有的技能都點到了爆發力上。
在林子裡追出去幾百米遠,地上的血跡和腳印一塊消失了。
“在樹上!”
唐河低呼了一聲,舉槍就向樹上瞄去。
早就防著你這一招呢。
“嗷嗚!”
一聲低吼,一隻花不溜丟的影子從樹上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