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哭嘰嘰地不肯,然後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子,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隻是,唐麗的錢,藏哪了呢?
唐河沒敢多停留,生怕老媽再審他,牽著狗到了杜立秋那,武穀良已經在等著了,槍也擦得鋥亮。
“咋地?你以後也打算長期吃這碗飯了啊!”唐河問道。
武穀良笑道:“隻要你們帶著我,我就吃唄,總不會擁護打幾隻黑瞎子,就把我斃了吧。”
武穀良的話唐河沒咋著,但是潘紅霞居然還落淚了,甚至連眼神都變得堅毅了起來。
她這是想浪女回頭,跟武穀良好好過日子啊,自己也終於能鬆口氣了。
要不然的話,一個盤正條順大長腿的有夫之女,整天琢磨自己,實在是太考驗人性了。
不行,回頭得摁住杜立秋,千萬彆再扯那些犢子了。
仨人仨狗出了門,武穀良立刻就變了,怪笑著說:“豆腐西施還有那表姐表妹,也嚇壞啦,我決定以後不倒騰木材了,趕秋收的時候,我直接倒騰土豆子。”
“土豆子?”
“啊,市裡建了一個薯片廠,那地方要老鼻子土豆子了,這個錢掙的不比倒騰木材來得舒坦嘛!
往後,你們村兒的土豆子,我全都包了,我給現錢的!”
唐河啊喲了一聲,這手一出,整個臥牛村兒誰不說他仁義啊。
這年頭就不怕折騰,隻是自己懶得折騰,不說
彆的,光一個三角債,就能讓人少活十幾年。
有那功夫,打打獵,跟秀兒鑽鑽被窩,多舒坦啊。
自己還以為這小子浪子回頭了呢,敢情,跟老婆沒關係,全是外頭扯犢子的把他影響的,活該你一頭大草原。
現在沒了挎鬥子,要去遠的伐區就得騎自行車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唐河還真想念那輛肉包鐵的挎鬥子了。
所以唐河決定,先到大河北邊的老林子去轉轉看。
北大河已經封凍得瓷實了,河麵上還有幾道光滑的爬犁印子,那是村兒裡的老娘們兒來拉柴火時趟出來的道。
撿柴火就在附近的幾處林子裡,這裡野牲口少,倒也不用擔心危險。
唐河他們沿著一條支流,還沒等深入到河岔子呢,虎子便抬頭輕嗅了起來,發出嗚嗚的低吼聲,這是發現獵物了。
唐河立刻撒開了狗,虎子領著兩條狗便竄了出去。
唐河他們拎著槍在後頭追,剛追到山彎處,就聽到虎子發出嗷嗷的聲音,然後迎著他們撒腿就跑了回來。
“我草,這是遇著啥了?”
唐河驚呼了一聲,趕緊單膝跪地舉起了莫辛納甘。
杜立秋和武穀良也立刻做好了準備,一個個神色緊張中又透著淡定。
老子連鬼子、機槍、坦克都剛過正麵,還怕個毛啊。
唐河的臉色嚴峻。
這山裡頭,能讓虎子這種級數的獵狗認慫後撤的野牲口可不多。
碰著虎豹猞猁,連過招兒的機會都沒有,這啥說沒有。
就算是碰著狼群、棕熊,虎子它們三個也能乾一下子。
特彆是大黑這條虎抄抄的五黑犬,原本碰著老虎都敢上,自從被老虎一把按著腦袋啃了泥之後,就沒那麼虎了,但是依舊那麼勇。
隆隆的聲音響起,一頭體形碩大的犴晃動著大板角從林子裡衝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蹦跳甩腚兒,而且還是直直地奔著唐河他們衝了過來。
“咦?送上門的獵物啊!”
武穀良歡呼一聲,舉槍瞄向那隻犴。
唐河倒也不急,眼瞅著奔著自己來了,再放近一點,最好一槍爆頭。
冬季野牲口的皮子可是相當的值錢呐。
可是那隻犴奔到了跟前,唐河感覺不對了,這犴的脖子增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