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仨人帶著狗回去了。
唐河剛回家,就見老媽在打唐樹!
唐樹被打得嗷嗷直叫喚,見了唐河就掙命似地跑了過來。
李淑華拎著雞毛撣子,眼睛一立立怒道:“你還敢躲?”
唐樹嚇得一個哆嗦,一邊哇哇哭,一邊挨打也不敢躲。
這年頭就這樣,小崽子挨打了你還敢跑?越跑越挨打,腿兒給你打折了可不是形容詞。
唐樹被打得滿地亂骨碌,實在受不了了,直接跑牛圈去了,抱著大黑牤牛的腿兒叫著乾爹救命。
老娘發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拎著雞毛撣子就追進了牛圈。
大牤牛也不知道是擁護唐樹總給梳毛,還是救了一命,叫了一聲乾爹之後有了靈氣,搖晃著肥碩龐大的身子,還真就把唐樹護到了身後。
李淑華氣得掄著雞毛撣子打牛。
趕用的鞭子都是用拖拉機的三角皮帶做的,一根小竹棍,對大牤牛來說,也就撓個癢癢。
大牤牛那大腦袋一晃,牛角隻是輕輕地一掃,李淑華就差點被掃了個跟頭,氣得她要去拿木頭杠子了。
唐河忍不住拽住李淑華說:“媽,擁護啥呀?”
李淑華氣得一邊喘一邊用撣子指了指豬圈:“擁護啥?你瞅瞅擁護啥!”
唐河探頭往豬圈一看就明白了。
悄悄地問一聲,在農村生活過的小夥伴,你們小的時候,騎過豬嗎?
唐河當年騎過,唐樹現在也騎了,看唐麗畏畏縮縮一臉心虛那樣,她肯定也騎了,現在挨打的卻是唐樹。
家豬沒那麼大的活動量,比野豬自然要脆弱一些,騎豬的話,一個不好,容易把豬騎掉腰子了。
這個掉腰子有點像腰椎脫位之類的,豬的兩條後腿趟啷著地,隻有前腿還能撐得住身子,像是自腰以下癱瘓了似的。
要治也簡單,攆著它跑,說不定哪一下,ber地一下就好了。
唐河這麼一說,李淑華氣得都帶哭腔了,“攆過了,不好使啊,家裡就數這頭豬長得最肥最好,我還尋思留做老母豬,明年多下幾個羔子呢。
讓這小鱉犢子禍害這麼一下,隻能殺了吃肉了!”
唐河撓了撓腦袋,本想說我現在掙這些錢,你們也不用那麼辛苦。
但是沒敢說,他敢說,就剩個棍兒的雞毛撣子肯定打到自己身上來。
農民不養豬不種地,你想嘎哈!
種地養豬采野菜撿蘑菇,好像已經深入了國人的骨髓,跟吃不吃得飽沒關係,更像是一種信仰了。
唐河想了想說:“媽,你先彆急著打唐樹,我先給整整,不行的話,咱把唐樹吊起來打!”
唐樹在牛圈門口一聽,嚇得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然後被唐麗一把捂了回去。
“二哥這是拐著彎兒地幫你呢,你還哭,找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