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笑著說:“老陳大哥呀,謝謝你的好意了,這獵狗進山不能吃飽了,吃飽了就不乾活啦!”
“這特麼的,你們對狗,比資本家對工人還黑呀!”
唐河笑了笑,心想你彆鬨,再過幾十年,資本家換你八小時工作,那都是良心大大地好。
996,007還舍不得給錢,過了35就向社會輸送人材那才叫一個福報呢。
送上社會還不算,各種大數據給你拿捏得死死的,就卡你猝死的邊緣,那才叫一個科技改變生活。
不過也不是沒好處,你彆管我是啥油,反正油水充足,高糖齁得糊嗓了,總能把你催肥。
敢說生活不好,大耳刮子抽你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玩意兒。
唐河這才收拾妥當了,老陳段長還拿了一件埋了吧汰的衣服讓三條狗聞了聞,意思是尋味兒找人。
可拉倒吧,這麼大的林子,又過了一宿,就算是哮天犬來了也得轉麼麼。
唐河他們進了山,要尋這一千多斤的大棕熊,其實地方也就那麼多。
這個時候了還不進洞睡覺,就是貪吃唄。
可是這個季節能吃啥,河裡吃魚肯定是不行,河裡倒是有大魚,上次進山給秦爺收拾首尾,遇著田大慶那回,那頭豬王在河溝子裡掏出一條幾百斤重的大鯰魚。
可季節不一樣啊,大河都開始上凍了,熊又不傻,這個時候往河裡鑽,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熊,是一種十分聰明的動物。
所以,這個時候還得往雪淺的向陽坡上走。
它要麼獵殺彆的動物吃肉,要麼,就是擼山丁子。
大興安嶺的熊類也蠻可憐的,人家長白山那邊的黑瞎子,擼的都是有大拇指那麼大的圓棗子啥的,再不濟,也是小一號的山楂,這東西叫山裡紅。
大興安嶺的熊,也就吃個吃完便秘的稠李子,指甲蓋大的山丁子。
不過這個時候的還沒落的山丁子,是真的好吃啊。
正是糖份最高的時候,甚至糖份高到下雪了都無法凍住,口感極其的好。
還有一種同樣高糖的野果子,大興安嶺這邊叫脹肚黃,因為它初時是青的,入秋是黃的,沒法吃,又苦又澀。
但是經霜經雪之後,轉為紅裡透明,軟軟糯糯,又甜又香,屬於沙棘的一種,卻是樹生,而不是灌木生。
這兩種東西很多時候都長在一塊,不但好吃,還好看呢。
樹葉子都落淨了,隻剩下一簇簇紅豔豔的果子掛在樹上,遠遠望去,像一片彤雲似的。
放到後世,跟野生藍莓(都柿)這都是高端野果,隨便做個300毫升的飲料,怎麼也得個十塊八塊的。
唐河他們一溜尋來,肚子都吃得了個溜圓,牙都吃倒了,也沒逮著那隻千斤大棕熊。
杜立秋身邊掛個袋子,裝了滿滿當當的。
唐河也沒吱聲,回頭他要是隻送潘紅霞,不給齊三丫,自己鐵定大腳丫子踹他。
突然,虎子的頸毛一下子炸了起來,伏著身子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大青的尾巴都夾到了腿中間,慌亂地擠到了虎子的身邊。
它可是公的,害怕的時候居然往母狗身邊躲,慫樣吧。
大黑就不一樣了,嘴唇顫動,呲牙著利牙,剛要叫,就被唐河一把捏住了嘴。
一看三條狗這樣,這是有大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