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牤牛正在槽子前吃著草,一抬頭,就看到倆小崽子跪到了牛頭前。
救命之恩大於天,這頭牛在豹子嘴上救了倆孩子,可不能白救的,直接就讓這倆孩子磕頭拜乾爹。
而這頭大牤牛也有了自己的名字,李淑華給他取名叫大黑。
可是那條叫大黑的五黑犬懵了,它叫大黑,那我叫啥?
被唐麗抱在懷裡的大黑貓也撲愣扭過頭來,它們都叫大黑,那我叫啥?
唐河也有點懵了,沒想到老媽居然這麼認真。
鑒於東北的地域文化,這年頭的乾爹可不是說笑的,是真的要承擔一定責任的。
一般家裡的牲口都是不取名字的,取了名字就代表著相當於家人了。
就連貓狗也是,貓就叫貓,狗就叫狗,頂多是啥色(shai)兒的貓,啥色的狗。
牛馬豬羊更不可能給取名了。
也就是說,這頭牤牛現然在家裡的地位不一般了,當然要正常的乾活啥的,但是以後不能賣也不能殺,哪怕不能乾活了,也要一直養到死。
唐河撓了撓頭,自己這就多了一個牛叔。
杜立秋憨麼乎地笑著,拍拍牛頭,叫了一聲老弟!
拜完了大黑乾爹,李淑華扔給兩崽子一把刷子,老老實實地給我把牛毛刷了,牛圈的牛糞收拾了,以後這都是你倆的活。
倆小崽子哭喪著臉給牛梳毛清糞,剛挨過打,正是老實聽話的時候。
獵物卸了下來,女人們趕緊
收拾,而幾個男人,圍著那隻豹子轉。
骨頭可是好東西啊,得清理乾淨了用來泡酒。
肉用涼水拔上,然後下鍋烀上。
老林那兩口子也喊來了,相熟的小鄭、王老二他們也叫來了。
豹子肉跟虎肉差不多,都比較柴,需要烀很久,但是誰等得了啊,才烀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撈了出來。
這肉又硬又柴的,彆提多有嚼頭了,也彆提多補了。
飯還沒吃完呢,男人就燥得臉紅流汗,特彆是周大勇,腦袋上還有傷口呢,傷口都迸開冒血了。
隻有杜立秋比較正常,臉色微紅,穩如泰山,他虛,受補。
一幫比親戚關係還好的鄉親吃吃喝喝,臨走的時候,豹子的骨頭也分一分,這可絕對是好東西。
等人散了,唐河頭疼了,晚上咋住成問題了,真要一幫老爺們住一個炕,刺刀都得叮當響。
周大勇和唐玉到唐河他們家住去。
唐河本來想跟林秀兒去老丈人家小屋住,但是一瞅老丈人那臉紅脖子粗的樣,還是算了吧,真整出啥動靜來不夠尷尬的。
唐河跟老八頭商量了一下,他去老張頭那對付一宿,然後他們兩口子去老八頭家住。
這一宿,可是都沒咋消停,就連杜立秋都恢複了七八成。
唐河隻睡了三個小時,依舊精神抖擻。
林秀兒俏臉紅的撲的,還在睡著,她不是一般的累。
唐河打算把那些野豬、麅子、黑瞎子啥的拉到鎮上,跟黃胖子換成養殖的豬牛羊肉,辦婚事兒的時候用得上。
這才出門,打更的老張頭就來了,見麵笑麼嗬地先塞給唐河一包煙。
“啊喲,張大爺,這是乾啥呀!”
老張頭還有點不好意思,主動給唐河點了支煙,這才說:“你現在咋不用我家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