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繞,啥人不得轉向啊。
轉向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停下來,彆看天,彆去辯彆方向,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恢複方向感。
唐河和杜立秋正在休息的時候,隱隱地聽到了一聲槍響。
林子枝葉濃密,再大的聲音,隔著百多米都聽不著了,這槍聲聽著小,實際上離得不遠。
豺狗子領著他們繞了圈子,那不是正好碰上武穀良了。
“我草,居然跟老子來了一個迂回做戰!”
唐河頓時跳了起來,三人中屬武穀良最弱雞,被幾十隻豺狗子圍上,怕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
唐河一聲長哨,已經累得直吐舌頭的三條狗,再一次竄了出去。
唐河和杜立秋玩了命地跟著跑,這林子裡頭,樹條子樹葉子蟄麻子啥都有。
最煩人的是碰到刺玖果秧子這種灌木,看著不起眼的一片,但是這玩意兒有刺兒啊,連狗都鑽不過去,人就更彆提了,進去鐵定要被困死。
也正是這種刺玖果秧子,不知道保護了多少處於食物鏈最下層的鳥獸。
“砰!”
又是一聲槍響,這回槍聲清晰了許多,離得更近了。
這說明武穀良還沒被咬死,倒是個好消息。
三條狗先竄了出去,唐河和杜立秋隨後趕到一片林子的時候,就見外圍三條狗和十幾條豺狗子打成一團。
內圈,武穀良背靠著一棵大樹,被二十多隻豺狗子圍住。
武穀良連重新上彈的機會都沒有,嗷嗷地叫著,掄著莫辛納乾步槍,用槍托胡亂地砸著。
一條豺狗子一個前突,咬住了他的褲子一扯。
武穀良慘叫一聲摔了個跟頭,呼哧呼哧的聲音還有腥氣傳來,白森森的利齒像刀子一樣胡亂地往他的身上紮來。
“砰,砰!”
接連兩聲槍響,兩隻離武穀良離近的豺狗子身上爆著血花甩了出去。
唐河和杜立秋這兩個追殺者一現身開槍,頓時這些豺狗子又像潮水一般退到了林子裡頭。
再看那三條狗,身上都帶著傷,嘴裡不停地冒著白沫子,累得是真打不動了。
“我草,虧得你們來得及時,我差點就交代到這!”武穀良喘著粗氣大叫道。
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甚至覺得很爽。
太陽快落山了,也不能再追了。
唐河和杜立秋收拾了一下,先看看狗的傷。
虎子和大青沒啥大礙,大黑太虎了,身上有不少傷,好在都是皮肉傷,洗洗傷口灑上藥麵,都用不上包紮。
豺狗子不值啥錢,皮子廖勝於無,扒好皮子,再歸攏,肉能留多少算多少吧。
把扒好的皮子卷了,然後掛到旁邊的樹上,回頭秦爺會帶人進山,把能帶的再帶出去,他們專心獵殺那些豺狗子就是了。
秋末的時候天短了,五點來鐘就有些擦黑了。
正準備生火的時候,三條狗站起來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林子裡,一雙雙幽綠的眼睛浮現了出來,三條狗剛要動,對方立刻就開始後退。
天快黑了,人的作用被無限降低,而這些豺狗子們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黑夜,是屬於它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