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頭大野豬一抬頭,發出沉悶如雷一般的吩哧聲時,一個混子大叫了一聲,舉起56半就射。
這人一開槍,另外三人一個激靈,下意識地也舉槍摟火,一時間槍聲響成一片,四十米外的鬆林處,被打得樹皮亂飛,地麵上泥花四濺。
就連那頭千斤大野豬的身上,都爆起了幾團血花。
秦爺的胡子都豎了起來,大野豬中那幾槍,哪槍都沒在要害上。
野豬這種牲口,生命力極其頑強,在食物充沛的季節,還要更頑強一些。
此前唐河遇到的那隻野豬王,一槍打碎了半個腦袋,腦漿都快迸出來了,可是一樣活得好好的。
秦爺急得啊啊大叫,舉起了老套筒,可是這幾個大傻逼擋住了射界。
而那頭被打了幾槍的大泡卵子,像個沒事兒豬一樣吩吩地喘著向他們衝了過來。
千斤大野豬狂奔起來,簡直就像一輛坦克一樣,能頂著這玩意兒開槍的獵人或許有,但是絕對不包括這幾個混子,頓時嚇得麻了爪,想重裝子彈,結果子彈撒了一地。
秦爺沒了開槍的機會,先吹了幾聲短哨,喝令三條狗快跑,然後轉身就上樹。
再看那幾人還傻逼嗬嗬地站在原地裝子彈呢,那野豬就快撞過來了,這獠牙一挑,有十餘命都不夠丟的。
“上樹,快上樹啊!”秦爺大吼道。
這幾個嚇麻的家夥才回過神來,一個個哭爹喊娘地往樹上爬。
也虧得山裡長大的,彆說上樹,爬光溜的旗杆都是一把好手,一個個蹭蹭地往樹上爬。
野豬不會抬頭,悶頭像坦克一樣卷著一股腥騷的風從
樹下卷過,然後吩吩地追那三條狗去了。
秦爺聽著越來越遠的狗叫聲,心頓時提了起來。
這要是折損一兩隻狗,可怎麼向小唐交代啊。
姓陳的,我草你媽了個批,老子讓你坑慘啦,我秦大棒子這一世英名,全在今天砸掉啦。
在樹上蹲了一個多小時,三條狗呼哧帶喘地又跑了回來,而且個個身上帶傷。
秦爺的心裡一沉,趕緊下了樹,沒理會那幾個叫喊的混子,先看狗身上的傷。
幸好都是皮外傷,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剃狗毛,洗傷口,用針縫再灑傷藥裹傷。
這一套還是唐河教他的。
換他這一輩,給狗或是人處理傷,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把旱煙的煙麵灑到傷口上,再用布條子一裹就完事。
不管是人還是狗,接下來是死是活全看命了。
要不咋說,年輕人的腦瓜就是活,人家相信的是科學。
秦爺從頭到尾都沒有答理那幾個混子,把狗處理好了,領著就要走。
這時,一個大方臉哆嗦亂顫地湊了過來,帶著哭腔地說:“秦爺,小六子不見了!”
秦爺一扭,扭頭狠狠地望向這仨人,確實少了一個,貯木廠木方車間的一個小挫子,那小嘴叭兒叭兒的可能說了。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
仨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長臉哭喪著臉說:“不見了就是不見了,他,他沒上樹,我看他往林子那邊跑了!”
秦爺氣得恨不能一腳踹死他們。
這下完犢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