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手笑道:“沒個基巴吊事兒,又不是自己家的狗,這是村東頭老陳家養的大黃狗,那狗酸性,把他孫子差點咬死,正好你要來,我就要了過來宰了,讓你樸奶奶給烀上了。
我跟你講,你樸奶做的狗肉可是一絕,你先嘗嘗這狗醬,絕對夠味兒!”
狗醬是用狗雜、狗腦和椒辣、蘇子葉炒出來的,紅油赤亮,濃香撲鼻。
在朝族地區有個說法,誰家的狗肉好不好吃,先嘗狗醬,狗醬好吃,狗肉肯定也差不了。
盛情難卻,還是一條差點咬死人的狗,唐河心理障礙就沒那麼重了。
都是東北的,吃喝上也差不多,沒啥不習慣了。
但是,當金奶端了一盤子白花花的東西和雞蛋醬上桌的時候,唐河當時就傻了。
居然是一根根的鮮人參,隻是人參去了皮,顯得更加白嫩了。
“咋地?人參蘸大醬啊?人參這麼不值錢嗎?”唐河驚呼道。
大興安嶺那地方,不產人參,或許也有,但是從沒人找到過。
“嗨,就幾根園參嘛,我二兒媳婦是林業局的,在撫鬆那邊種人參,正好快到了收參的時候,就整回來點園參!”
劉大手一介紹才知道,人參種植在這邊都有幾百年的曆史了,從明朝那會就開始人工種植了。
人參分為園參、林下參、野山參。
園參就是全程都由人工種植,人工施肥的人參,跟種大蘿卜差不多,一個個長得白胖白胖的。
林下參也是種植的,不過是種在山裡,模擬野生的環境,生長的年頭也更長一些,長得也是乾吧拉瞎的,但是肯定比白胖的園參值錢。
這玩意兒不看臉,越醜越值錢。
野山參就是純自然環境下的人參,稱之為幾品葉啥的。
就算是園參,那也是人參啊,用來蘸大醬是不是
有些過份了?
後世有笑話說,給東北人一碗大醬,他能把綠化帶啃了。
現在瞅著沒,我們東北人不光綠化帶能蘸大醬,整急了,人參都能蘸醬吃。
這可高低得嘗嘗。
人參味苦回甘,回甘沒嘗著,但是蘸著雞蛋醬,苦中帶著鹹香,跟吃了一口立秋之後的婆婆丁似的。
這可是人參啊,你彆管它是啥味兒的,它必須得好吃啊。
有酒有肉有人參蘸大醬,還有朋自遠方來,這一頓大酒喝得那叫一個痛快,哥仨全都被撂倒了。
唐河臨睡著的時候還尋思著,劉大手整回來仨老婆,那他晚上得咋睡啊,這玩意兒想分個公平可不容易。
他劉大手,可沒有秦大棒子那兩下子吧。
唐河胡亂琢磨了一會呼呼地就睡了過去,隻是那叫一個躁得慌。
狗肉不像狼肉那麼躁,可是依舊熱得厲害,被子都蓋不住,還覺得臉上脖子上濕的澇的。
唐河抹了抹臉,骨碌了兩圈,半夢半醒的睜開了眼睛。
然後,明亮的月色下,就看到一張血糊糊的,還在不停漓啦淌著鮮血的大臉湊到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