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說著,淡定地拿起牌開始打了起來,現在變成他們三個玩牌,中年人就是個湊手的。
一直打到晚上九點,列車員過來換票了,中年人也輸得就剩下一條褲衩子了。
而且為了防止他在褲衩子裡藏錢,褲衩都給他脫下來捏了一遍,這才放過他。
而列車員眼看著仨男人扒另一個男人的褲衩子,就像瞎了一樣啥也沒看著,反正不見血就不算出事兒。
仨人喝得差不多了,又贏了三百多塊,開心地上床睡覺。
至於報複,彆鬨了,咱可是在山裡跟黑瞎子,老虎媽子老虎爹正麵放過對兒的,要是怕了區區幾個跑江湖的無膽鼠輩,還不是讓人把大牙笑掉了。
枕著火車咣當咣當的聲音當中,睡得彆提多香了,一覺醒來已經天亮了,火車也停了,車外頭很是熱鬨。
探頭一看,這是到齊市了。
杜立秋探頭看著這熱鬨無比的火車站,站台上還放著一溜小櫃台,賣著各種吃食,他們倒是不用買,家裡帶來的各種吃喝還有滿滿一大袋子,是絲袋子。
現在的齊市,可不是後世那個隻有一個末流大學齊齊哈爾大學的齊市。
絕對的交通樞紐,兵家必爭之地,從南到北,隻要走偏東這條線,不管是鐵路還是公路,你就繞不過這座城市,也是絕對的重工城市。
彆的不提,齊市八大廠,就能把陸軍從輕到重給你配齊了,隨時準備北上抵禦蘇大哥的入侵。
火車再行,出城之後便是千裡黑沃土,國人就看不得這個,一瞅那臨近秋收,滿滿收獲的黑土地,除了會有一種吃飽飯一般的感覺,還會升起一種濃濃的貪婪感來。
這要是所望之處全是我家的地,媽了個批的,你就是給個總統也不換啊。
唐河兩世為人,看到這千裡沃土,依舊心潮直澎湃,怪不得那個小個子死了寧可埋在國外也不肯落葉歸根。
他特麼要是埋回來,怕是三天不到黑就得讓人把墳刨嘍。
火車咣當咣當地行駛進了另外一個散發著淡淡油味兒的大城,大慶。
這比齊市還要熱鬨,而且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人家有錢。
武穀良一臉羨慕地說:“這地方好啊,人家燒的都是液化石油氣兒
,那玩意兒不冒煙兒,還不用花錢。”
林業局就挺牛逼了,但是要分跟哪比,跟人家大慶油田比起來,簡直就像過家家一樣。
彆說林業局了,在這個年代,放眼全國,也沒有幾個城市敢跟大慶掰手腕的,而且,這還是所有產出上繳國家,自己隻留了一點點油渣!
特彆是火車出站之後,那一個個磕頭機,還有遠遠地看到冒著煙的,各種鋥亮的管道蜿蜒如同巨龍一般,那種擺在明麵上的重工業的沉重感撲麵而來,讓人有一種窒息一般的感覺。
從大慶到哈城,再到春城,這一路都是東北黑土的厚重,還回蕩著重工業昂揚向上,大哥帶你飛的重低音回響。
讓人有一種,隻要哥在,這家就散不了,兄弟你們儘管去闖,出了事兒,哥給你兜著的感腳。
唐河望著窗外,甚至有一種熱淚盈框一般的感覺。
火車一路晃悠著,在入夜時分,抵達了它三千裡旅程的終點,東北三大哥之一的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