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兩天,村裡人也沒少幫忙,又是抹鹽又薰臘的,好歹不會壞掉,這個錢分成兩份,他們三人一份,村兒裡一份。
忙活得差不多了,在趙大寶家裡,烀了一隻三十來斤的黃毛子,還有一大盆子蘸醬菜,這個季節的東北人是幸福的,各種蘸醬菜極其豐盛,想吃啥直接到菜園子裡摘,全都是澆大糞種出來的。
正準備開始喝呢,一陣孩子的笑聲傳來,老餘那一家子,抱著孩子來了。
武穀良一看著這孩子就犯咯應,好好的一個人參娃子,就這麼沒啦。
這孩子放到炕上都能爬了,唐河沒聽他們嘰裡欻啦地說啥,先把手洗淨了,把孩子抱過來,先摸了摸額頭,不燒了,而且挺有精神頭的,這是從病中熬了過來。
再打開紗布看了看,傷口結了一層痂,隻有邊緣處微微有些紅腫,有些許膿泡,不過範圍不大,傷口四周也不熱,這是從傷處也熬了過來啊。
那媳婦在旁邊一個勁地說著,紗布煮過的,傷口也用他留下的生理鹽水給洗的,還說藥也是按著唐河給的量吃的。
看她那眼神,分明就在說,唐河是個神醫啊。
神醫個屁啊,不過就是後世經曆了大災大難之後,最正常,最普通的藥理知識啊。
不過放到這年月,唐河絕對有資格行醫了,還是那種醫術不咋地的村醫。
因為他下藥,不像老藥梆子他們那麼猛。
唐河看著滿炕爬的孩子,長長地鬆了口氣,這崽子,算是熬過了
這一劫啊,這年頭的人,是真特麼的抗造禍呀。
餘家媳婦說:“唐兄弟,我家孩兒大難不死,全托你的福!”
唐河趕緊擺手,托的可不是自己的福。
他都打聽過了,老餘家娶了媳婦之後鬨騰了好幾年呢,差點乾到離婚那個地步,就是因為一直沒孩子。
結婚五六年了才有了這麼一個孩子,自然重視。
要是換成一家三四個的,隻怕不會這麼用心,孩子能不能熬過來都兩說。
沒了,沒了再生唄!
餘家媳婦說:“唐兄弟,你看,要不讓孩兒認你當個乾爹呢?”
很多乾爹乾媽都是隨口那麼一說,隨口那麼一叫,也就無所謂了。
可是磕頭認乾親,一般人不同意,哪個希望自己的福氣分給外人啊。
但是唐河看著這個自己親手救下來的孩子,還是在自己的保護下活下來的孩子,覺得認個乾兒子也行。
唐河點頭同意了,餘家媳婦大喜,趕緊拽過孩子讓磕頭。
還不足歲的孩子迷的懵的,厥著屁股梆梆地就給磕了幾個頭,這個乾爹就算是認成了。
唐河身上也沒啥東西,索性把那顆品質不太好的熊膽拿了出來當禮。
然後又從槍裡退出一發子彈,找趙大寶要了鉗子啥的,把彈頭拔下來,裡麵的槍藥倒了出去,又把底火拆了下去,再把彈頭裝回去。
再用小紅繩在彈殼底繩處一係,就是一個小掛件,給孩子掛到了脖子上,這禮就算是成了。
不過,唐河現在可以給這孩子起個小名。
一想到此前武穀良把這孩子當成參娃子,索性小名就叫參寶吧。
借著趙大寶家的地方,抱著孩子吃喝了一通,又叮囑他們小心孩子的傷,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又悄悄地塞給餘家媳婦十塊錢。
孩子以後有病有災的,上醫院,彆在家裡瞎治。
那老太太居然還想往孩子的傷口上糊白麵,這不扯犢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