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兩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這特麼的,那頭黑瞎子但凡沒被大棕熊重傷,武穀良今天就撂這了。
杜立秋差點被一發流彈打死,自己的狗也差點死了,就連自己,也差點挨了這頭大棕熊一巴掌。
三個人三條狗,幾乎全軍覆沒。
怪不得秦爺會說,進山打獵,這命啊,一半是你自己的,另一半歸這山神爺說了算。
今天山神爺很不開心啊。
唐河這邊正醒神呢,杜立秋已經手腳麻利地,先把三顆熊膽取了。
開春這個時候,出不了太好的熊膽,哪怕是激怒激鬥之下,也就大棕熊出個品質很好的鐵膽。
那一大一小兩頭黑瞎子,出的都是品質最低的草膽。
這也不錯了,現在價格一天比一天高呢,三顆熊膽綁一塊賣小三千塊不成問題,放到年前,一千出頭就撐死了。
更何況,還能出八個熊掌呢,小熊的不算,不值錢,隻能算個搭頭,還不如留著自己吃。
不過也就是想一想,哪個正經人家會在自己家裡吃熊掌啊。
不是沒得吃,而是吃不起,舍不得起。
因為熊掌這玩意兒,吃的就不是它的掌,老母雞燉燙,排骨豬蹄等等做底料,一大鍋雞鴨肉就為了一點燙來烀熊掌,這就不是敗家仔了,而是有兩個逼錢兒燒的。
現在大中小三頭熊,彆說仨人仨狗了,就算把毛驢子帶來,也拽不回去呀。
隻能先用樹枝子蓋上,然後再去河溝裡掏一些沒化淨的碎冰堆上頭,帶著熊膽,背著熊掌這種值錢貨,趕緊出山找人往回拉吧,晚了說不定就讓啥給啃了。
仨人經過這麼一出,走道的時候腿都直突突,武穀良還一邊走一邊拉拉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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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你沒事兒吧?”唐河一手抱著虎子,一手扶著武穀良問道。
武穀良不停地冒著冷汗,兩條腿抖得像麵條似的,哭喪著臉說:“麻了,夾不住尿,我,我特麼不會是廢了吧!”
唐河瞪了杜立秋一眼,杜立秋一臉茫然。
“你特麼壯得跟牤牛似的,過來扛一把!”
“噢,我還以為啥事兒呢!”
杜立秋應了一聲,上來扛起了武穀良,腳步還很輕快,“你彆尿我身上啊!多大點事兒啊,用得著哭嘰嘰的嗎,回去讓唐兒給你兩帖梁上神,我跟你說,那玩意兒老神了,吃下去之後全身發熱,在炕上都能多折騰半拉小時!”
唐河一愣,梁上神治小兒夜驚丟魂兒,還治驚嚇失語,秦奶也沒說這玩意兒還有這個作用啊。
難道說,杜立秋魂兒淡,所以吃了補魂,間接補腎壯那個陽?
“你偷吃梁上神?”
“什麼叫偷吃啊,上回去秦爺家的時候,老太太給的!”
“老太太給的?”
“啊,她就放桌上了,那不就是給的嗎?”
“你偷就是偷,什麼叫給!”唐河大怒。
武穀良被杜立秋扛著,晃蕩著身子,抻著脖子叫道:“我立秋兄弟這麼老實,怎麼可能偷呢,鐵定是給的。”
“嘿,他老實?他老實得把你老婆都睡啦!”唐河怒吼道。
“那也是我老婆樂意!我跟立秋兄弟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