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三把槍,硬是沒能留住那隻豹子,三竄兩竄的就鑽進了一片灌木裡,等追上去的時候,隻能看到刺玖果秧上尖刺上,留下了幾撮羊毛。
唐河頓時哭笑不得,好歹上一次你還給我留了隻死羊,這回好了,隻留下幾撮羊毛。
不過這豹子隱藏能力是真強啊,自己這麼盯著,居然沒看到它是什麼時候靠近這隻羊的,以它最後撲擊的動作,它離那隻羊最遠不會超過五米。
杜立秋硬著脖子說:“追,那隻豹子叼著羊,跑不快的!”
“你哪隻眼睛看它跑得不快了?”唐河沒好氣地說,他現在更擔心的,還是兩隻羊沒了,豹子也沒打著,回家了咋跟老娘交待。
這不就相當於林場那個男人一樣嘛,舍了媳婦兒,結果流氓也沒逮著。
武穀良說:“咱再買兩隻羊,接著釣它,我還就不信了,還能每一次都能讓它跑了。”
唐河也猶豫了起來,他現在有點像輸了錢的賭徒,是抽身就走及時止損,還是咬著牙接著下注,連本帶利全都贏回來。
唐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那隻豹子叨走了一隻五十多斤的羊,足夠它吃到撐了,吃一頓能頂好幾天。
吃飽了的大貓是很懶的,肉放到嘴邊都懶得吃,溜溜噠噠的說不定走哪去了。
豹子不好打也是正常的,真要一槍一個的話,也不至於一張皮子就萬元戶了,這要是囫圇個的抬出去,至少兩個萬元戶。
關鍵是,老黃那裡的生意還有得做呀,自己把時間全都搭在未必能成功的豹子身上,仔細盤算一下,不劃算了。
“撤吧,趁著天兒還早咱還能回去好好歇一宿,明天咱去77伐區!想打野豬
,得去溝兒裡了。”
仨人帶著複雜的心情下了山,但是路上居然還有意外的驚喜,遇到了一隻落單的野豬,三杆槍一起瞄著,這隻野豬連三米都沒跑出去就被撂倒了。
二百多斤的大野豬拖回去,也不算白來。
搭著下午那趟汽車回了鎮上,把野豬送到黃胖子那裡,過稱之後,唐河伸手要錢。
黃胖子激惱惱地說:“攏共不到一百塊錢的玩意兒,急個啥,我一個坐地戶,你還怕我跑了嗎?”
唐河笑眯眯地說:“我不怕你跑了,我怕你賴帳啊!”
“賴帳?你們仨人三杆槍,誰敢賴你們的帳啊!”
唐河搖頭道:“我總不能因為幾百塊錢,真一槍把你崩了吧,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呢,痛快的吧,一把一利索,咱們都好說話。”
黃胖子還磨蹭著,苦口婆心地勸著唐河五一之後再結帳,了不起給他漲到四毛。
唐河堅定地搖頭,做為曾經從這個時代走過的人,他可太知道,欠錢的大爺有多牛逼了,到時候腦袋一卜愣,就是個沒錢,你能拿有啥招?啥招都沒有。
後世好歹還能告官,還能限製消費什麼的,這年頭,可真的是什麼限製措施都沒有,拖黃攤子的帳多了去了。
所以,唐河寧可把這頭豬拖回去扔溝裡,也絕不讓黃胖子欠帳,生意人講誠信,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隻要能掙錢,誰不當奸商。
要不然也不會有一個誠實守信的,就被捧得那麼高,幾乎要成聖了。
黃胖子又是勸又是演的,武穀良都不好意思了,唐河的眉頭一皺,一臉的不耐煩,招呼杜立秋把豬抬走。
黃胖子趕緊攔住他,激惱地一邊數錢一邊說:“唐兒啊,不是我說你,做生意心胸得寬廣啊,你這麼斤斤計較的,往後誰還跟你做生意啊。”
唐河切了一聲,我特麼寬廣有格局了,到時候你欠錢不給,一句吃虧是福就把我打發啦?
黃胖子恨恨地把錢拍給唐河,本想再放幾句狠話,可是一想到這小子又倔又隔路的,還是算了吧。
唐河損失了兩隻羊,連家都沒敢回,就在武穀良家住的。
幸好,潘紅霞沒在家,要不然的話,指不定整出點啥妖蛾子。
還真是怕啥來啥,半夜的時候,外門響起了,輕撩撩的腳步聲響起,潘紅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