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他們是奔著豹子去了,就不能再帶狗了。
一來,狗身上的味兒比人身上大,豹子敏銳,很容易會發現。
二來,帶狗也沒用,再好的狗,也攆不上豹子,攆上了也打不過,這玩意兒體重一百來斤了,比猞猁還大。
貓科動物的特點就是體重越大,戰鬥力程倍數增長,狗對它基本沒有用處,還會拖後腿。
上次發現豹子的地方,它不可能再回來了,而是遁著它逃走的方向,一直向山裡追去。
唐河之所以確定能用釣那隻豹子,也是有原因的。
那隻豹子居然去捕體形比自己更大的驢,還是對豹子來說,是一種很陌生的獵物,這說明,這隻豹子是餓極了,它走不遠的,而且一隻乖巧的羊,對它的誘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唐河看了看山勢,覺得差不多了,把麅子皮披在身上,牽著羊往小樹林的旁邊走去。
披上麅子皮是為了防止留下人的味道,讓豹子提前逃走。
唐河將羊栓到了一棵山丁子樹上,然後又給了它一刀,羊咩咩地叫著,不停地掙紮著。
唐河這才退了出來,而且一直退到下風口六十多米開外,在一片枯草後鋪了麅子皮趴好。
武穀良忍不住說:“這可是科爾泌草原羊啊,那羊肉老香了,這要是獵不著豹子,可就白瞎啦!”
“你怎麼跟我媽似的呢,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唐河沒好氣地說。
“那就祝咱們馬到成功?”武穀良笑道。
仨人小心地聊著天,太陽正好,今天風也不大,身下的麅子皮隔開了冰涼的地方,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遠處那隻可憐的羊轉著圈子,羊血灑了一地,血止住之後,這隻羊也消停了,開始啃食起地上的枯草來,iaia地吃得可香了。
武穀良抱著槍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瞅著已經西沉變紅的日頭,氣溫也開始下降了。
“唐兒,瞅這樣今天夠嗆啊,咱們還蹲宿兒啊!”
“蹲個屁宿兒,大晚上的,人家離咱巴掌遠都發現不了,再等一個小時吧,不行咱就……”
唐河的話還說完,一道花溜溜的影子就撲了過來,將羊撲翻在地,羊才慘叫了半聲就沒了動靜。
“草,來了!”
唐河趕緊瞄向那頭花豹,可是那頭花豹叼著羊就跑,結果繩子一扽,羊從它的嘴裡掉了下去。
突然失去了獵物,讓這花豹的身子一晃。
“砰!”
唐河這一槍,幾乎是擦著它的頭皮飛過去的。
也不見那花豹有什麼動作,像彈簧一樣嘚兒地一下就蹦了起來,這時杜立秋和武穀良也開槍了。
花豹一動起來,彆說六十米的距離,就算是六米,給你把56衝你打射,也要靠信仰來決定能不能打得中。
槍聲一響,花豹立刻就鑽進了林子裡頭沒了影子。
唐河氣得直跺腳,趴了大半天,身子都趴麻了,人也趴懶了,開槍的時機晚了那麼一小會兒,就這麼差之毫離,讓那隻花豹跑了。
再看那隻羊,脖子上被咬得幾個小洞,正汩汩地流著鮮血,已經徹底斷氣了,都不用放血了。
不過還是趕緊開了膛,把內臟掏了出來。
羊身上可沒有可以浪費的東西,無論是肚還是腸,就連一般牲口不要的肺子,洗淨了都可以做成一道美食。
附近就有小溪,趁著熱乎勁趕緊洗一洗,不過唐河還是把羊肺子和羊頭掛到了旁邊的山丁子樹上。
大興安嶺這地方倒沒有敬山神什麼的習慣,純就是給花豹留點吃的。
這點東西吃不飽,頂多墊墊肚子。
嘗過了味道之後,那頭豹子肯定不會甘心,它隻要不走,自己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