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該井裡死的,河裡死不了(1 / 2)

水泥台上,大蓋帽威嚴的聲音從大喇叭裡傳來,一一宣講著幾人的罪行。

最右邊的,因為賭博輸了錢,回家去要錢,家裡沒錢,一怒之下,把父母,老婆全殺了,翻出八塊錢之後接著出去賭,輸了之後又去嶽父母家要錢,沒要到,又把嶽父母一家殺了兩死兩傷。

跟這號牲口比起來,田大慶殺了嶽父一家子,他要是不跑,這三個位置都輪不到他。

中間那個一說事兒,唐河還認識,因為這人就是他抓的。

就是那個青安林場的案子裡,把婦女用扇刀殺了,然後拖回家把傷口縫了又洗乾淨了,在家放了三天,細節都不能多說的那個極品牲口。

這倆人真是炮決都不讓人解恨的,唐河更好奇,殺了朱道河跑路的王老七,身上還有啥案子?

他意外槍殺朱道江,跟那兩牲口比起來,簡直是純良的小白羊啊。

再一宣講的時候,唐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王老七,殺了一個人,還槍傷了李自新之後,還真是膽子長毛了啊。

這貨跟一夥小偷搭上了關係,他沒有偷盜的技術,但是手上有槍,給人家當打手,從偷變成了搶。

這也就罷了,搶他都覺得來錢太慢了,居然入室殺人搶劫,這也就算了,居然還管不住自己,那種案子就不多說了,性質可謂是極其惡劣,絕對夠得上從嚴,從重,從速了。

而且這種公審,要沿著林業線挨個鎮子講一遍,走到頭之後,再一槍斃了。

宣講完畢,又普了一下法,接著三個五花大綁的牲口被押上卡車,直定定地站在車上,緩緩地開出了鎮子。

看熱鬨的人也散了,興奮地談論著幾個牲口的案子。

人散的時候,唐河看到了李自新,這個十八歲的小夥,被王老七打了一槍之後,臉上再沒了從前的桀驁不馴,而是有了老農民的老實巴交,看到唐河還怯生生地打了個招呼。

唐河問了兩聲,他到鎮上來買豆餅回去喂馬,唐河心心念念的那匹肥壯的棗紅馬,被他們抓閹抓回去了。

唐河拍拍李自新的胳膊,又問了問他的傷,這才散了。

這一槍,他挨得值,要不然的話,跟王老七混在一塊,他也免不了挨這一槍。

武穀良整個人都變得消沉了,吃飯的時候飯都快塞到鼻子裡去了,就連潘紅霞打著讓杜立秋幫忙乾活,兩人一塊出去,他都沒有發現。

“唐兒啊,還真是讓你說著了啊,還真要嚴打呀,不會再像前些年似的鬨起來吧!”

前些年那些事兒,對大興安嶺這邊影響很小,一座座山,一條條河,莽莽林海,足以把任何火熱都消磨怠儘,不過大勢之下,那點餘波就足以讓人心悸了。

當然,這種事兒跟八輩貧民的老百姓沒啥關係,可是折騰起來,飯都吃不飽誰受得了。

像武穀良這樣的,就很容易被打死了。

唐河寬慰道:“咱消停的種地打獵,鬨翻天了跟咱也沒關係,你要是再瞎扯犢子,人家隨便告你一下子,絕對夠得上槍斃了。”

“那不能,豆腐西施不是那樣的人!”武穀良說。

唐河歎了口氣,好話難勸該死的鬼,點到為止,剩下的就看命了。

倒是李局長把他們叫了過去到家裡喝酒,唐河可不是一般地給他長臉啊,對這小夥更是咋看咋順眼。

找他們一塊吃飯,一方麵是感謝,另一方麵也是敲打,最近的風頭很不對勁,全國各地接連出現惡性案件,有時代的因素,也有其它因素,砸爛公檢法才幾年啊。

但是高度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在李局長看來,不會一直放任這麼亂下去,開革開放對一些壞的東西睜隻眼閉隻眼,但是要有限度,還有,公檢法的威望也立刻儘早地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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