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手有事相求,唐河也不敢托大,趕緊洗耳恭聽。
“我們這不是帶了幾條狗過來嘛,圍野豬的時候,我家大黑讓野豬挑了。”
唐河喲喝了一聲:“傷得咋樣啊?”
“後背挑出尺來長的口子,都是皮外傷,可是我們這回程小溜的三千裡地呀,折騰回去怕是死了個屁的,我尋思著,你打獵打得好,狗也養得好,就把大黑托給你養著!”
“行,傷養好了我給你送回去。”
“拉倒吧,三千多裡地折騰個啥,這狗跟了我三年多,總得找個好人托付了。”
唐河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彆說隻是皮外傷,就是殘了,人家托付下來,自己也得好好養著。
住了一夜,第二天到了鎮上,唐河看到了大黑。
沒想到居然還是一條五黑犬,通體烏黑,連舌頭都是黑的,隻有牙是白的。
這狗體態修長,但是又極為壯碩,是一條難得的好狗,獵人就沒有不喜歡好狗的。
劉大手稀罕巴叉地摸著大黑。
大黑的後背上有一條尺來長的口子,傷口縫合了,隻是很沒精神,卻還在搖著鐵棍似的尾巴哼嘰著。
劉大手親手將狗繩遞到了唐河的手上,唐河摸了摸狗頭,算是完成了交接儀式。
杜立秋無比稀罕地摟住了狗脖子,看到他這稀罕勁,劉大手的心裡也是無比安慰。
杜立秋興奮地說:“唐兒啊,純黑的狗啊!”
“啊,這叫五黑犬,很難得的……”
“一黑二白三花四黃,黑狗肉最香!”
杜立秋的話讓劉大手的臉都綠了,驚恐地望向唐河。
唐河黑著臉踹了杜立秋一腳,趕緊向劉大手說:“我們不吃狗肉的!”
劉大手長出了口氣:“吃也沒啥,彆吃自己家的,啥時候你們去長白山,我請你們吃狗肉,該說不說,朝族人整的狗肉狗醬賊香!”
唐河、秦爺把劉大手他們一直送到了火車站,領導們沒來,這不是有大收獲嘛,挺忙的,隻來幾個科員熱情相送,不過領導還是蠻重視的,給買的全都是臥鋪,可以直達春城,人沒到誠意到了。
本來在春城轉車可以直接到通化那邊的,但是長白山那邊火車線路比大興安嶺這頭還要狠,直線二三百公裡,要繞老大一個圈子得走兩天。
還不如在春城,搭吉森林業局的車回去呢。
唐河把人都送走了,回去的時候,秦爺踹了杜立秋好幾腳:“你特麼的彆真把這條狗吃了!”
杜立秋梗著脖子說:“黑狗本來就香。”
秦爺也拿這個大虎逼沒招,隻能讓唐河看著點。
回家之後,虎子是母狗倒是無所謂了,一派一家之主的模樣,虎子這種虎斑犬在人看來醜得彆致,但是在狗看來,卻是難得的風情萬種,美狗一隻,大黑一見麵就獻殷勤,結果大青將它撲翻就咬。
兩條大倒是大青對大黑敵意很重,才見麵就掐了起來,大黑挺猛的,居然沒有落下風,就是傷又迸開了,血流得嘩嘩的。
唐河把兩條狗踢開,拎著大黑去了一趟老藥梆子家裡頭,按著大黑,把迸開的傷重新清創縫合,還得再打點滴。
老藥梆子要配藥,唐河沒讓,還是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