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心中一愣,這虎逼真的空手獵了一頭黑瞎子?
鑽出一片雜木林子,一片草地上,就見杜立秋穿著棉衣,厥著大白腚擱那用投槍劃拉黑瞎子的肚皮呢。
三棱刺紮好使,割可不行,一見唐河來了,杜立秋趕緊叫道:“唐兒,手插子給我使使,這玩意不好使啊!”
唐河木然地將手插子遞了過去,看著杜立秋光著屁股在那忙活,兩條腿上儘是被樹枝、刺玖果秧子劃拉出來的血痕,看著嚇人,其實就破了一層皮兒。
這黑瞎子劃開肚皮的時候都沒流多少血,膀子和尾巴根挨了兩刺,都不在要害,可是幾百米的距離,就生生地流血流死了,這玩意兒就是這麼邪乎。
杜立秋掏出顏色發青、發黑的熊膽,是一顆挺不錯的鐵膽。
杜立秋還不滿意,踢了熊屍一腳,折騰一溜十三招,連個銅膽都不是,啥也不是。
武穀良也看麻了,自己和連橋又是槍又是炸藥丟了半條命才舞紮一頭黑瞎子回來。
可是看人家杜立秋,一杆投槍就乾了一頭黑瞎子,人比人真的能比死人的。
唐河看著在那傻笑的杜立秋,忍不住說:“你不冷嗎?”
唐河這一說,杜立秋這才兩腿打顫,現在雖說開春了,可是山裡的氣溫還零下十幾二十度,濕度又偏大,再刮著春風,不像寒冬臘月時的乾冷,而是帶著魔法一般的透骨濕冷。
“穿我的,穿我的。”武穀良說著,脫了一件皮褲下來,裡頭還有一件薄的棉褲,多少能頂一陣子。
杜立秋接過來套上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在這條棉褲的份上,少去找潘紅霞幾次。
陳方國也帶著幾個人追了上來,看到被開了膛,取了膽
的黑瞎子,一個個震驚得五體投地,那些混不吝的廠賴子,看向杜立秋的時候,眼神都帶著敬畏。
這跟空手搏熊也沒啥區彆了吧。
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能吹多少牛逼,勾搭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啊!
杜立秋本來還要卸熊掌的,但是唐河沒讓,拿個熊膽得了,囫圇個的黑瞎子,得送上去給領導邀功。
亮水河的劉軍就是前車之鑒,吃獨食兒可不是個好習慣。
杜立秋得意洋洋地像個得勝班師的大將軍似的,一搖三晃地回到了隊伍裡,正吹著牛逼呢,就被秦爺拎著樹條子好一頓抽。
杜立秋一邊挨抽一邊扯著脖子叫道:“憑啥抽我,我可是空手獵了一頭黑瞎子,這鐵膽就是證明!”
“我讓你證明,你這虎逼玩意兒,早晚一天讓黑瞎子踢騰了!”
唐河看著被抽得上竄下跳的杜立秋,心裡古怪極了。
打從自己活過來帶著杜立秋開始打獵,這貨就一直在作死的邊緣左右橫跳,自己還受過傷呢,可是他呢,毛都沒掉一根,破個皮的小傷不算。
如果說自己重生一回算是天命之子的話,那麼作死的杜立秋,豈不是天命他二弟?
秦爺打累了,招呼唐河過來接著打,唐河苦笑著搖了搖頭,拉倒吧,杜立秋的虎逼勁兒,那是打能打得過來的嗎?
還是趕緊準備收網吧,野豬群馬上就要被趕進草甸塔頭區了,拿槍的得趕緊過去埋伏了。
這可是一百多頭野豬啊,這麼龐大的一圈獵物,想想就熱血沸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