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沒打著,也不能空手回去呀,好歹咱現在也是號稱林文鎮第一獵人,就這麼提了個茄子腦袋回去,還不夠丟人的,就算是野雞雪兔也得打兩隻吧。
唐河和杜立秋繞過山,打算去山穀那邊溜一溜,這一溜,還真被他們溜到了一群野豬。
這群野豬三十多頭的樣子,被一隻四百多斤的泡卵子領著,在草甸子上拱著食兒。
當初豬王天命在身的時候,率領著龐大的母豬群在山中遊蕩,其它的泡卵子一概被驅逐。
現在野豬王死於唐河槍下,現在又到了豬打圈揣崽子的時候,豬群一散,立刻就被其它的泡卵子找到了機會,各自爭奪,各立山頭,繁衍生息。
很有一種天下大勢,合久必分的意思。
唐河也問過秦爺,在野獸繁衍的季節,是不是應該封槍來個可持續發展。
結果秦爺一翻白眼,哪來那麼規矩啊,它可持續發展了,代價就是老農民的田都被毀了,不讓打野牲口,這損失你賠啊。
一般像麅子啥的,比較警覺,人家是吃草的,哪的草都一樣吃,所以會離人這種危險的動物更遠一些,不到深甸子老林子,你都看不著它。
但是野豬這玩意不一樣,打從跟人接觸以來就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好吃的,地都是鬆的,不用那麼用力地拱,就能吃個膘肥體壯。
至於損失一些同類,根本就不在乎,人家能生,一胎七八寶,還不用產後護理。
這個時候有大量的野豬在人類聚居區附近遊蕩著,歡快地打著圈子揣著崽子,就等著大地播種後去天天飽餐補充營養下肥羔子,樂不思老林子。
這玩意比四害還招人恨,你就算是把它打絕種了,也隻會拍手叫好。
至於保護?保護個嘚兒啊!把它保護了,你給飯吃啊。
唐河趴在不遠處的一棵枯樹後,用望遠鏡觀察著豬群。
野豬這玩意兒,他都快打吐了。
領頭的泡卵子肯定要打死的,沒有頭領的豬群才是好豬群,真進了大地,普通老百姓運氣好的話,一鋤頭都能刨死一個彌補損失。
棒打麅子扯犢子,棒打野豬多少靠點譜兒。
唐河琢磨著,再打兩隻半大子的黃毛子,最好是一百斤以下的野豬。
這種野豬黃毛沒退淨,還沒發情,肉不腥不騷還嫩,就算賣到飯店,一斤也能多賣三兩毛呢。
打大豬其實不劃算了,一共就兩人一條狗,現在這個季節爬犁也不太好拽了,離村兒又遠,能拽回去二三百斤就撐死了。
唐河瞄好了三頭黃毛子,杜立秋也把槍刀裝好了,一臉肅容,就等著唐河發號施令了。
唐河占著下風口,慢慢地靠近豬群,兩條狗半伏著身子,跟著他一點點地往前蹭。
四十米,差不多了,唐河的槍口瞄準了領頭的泡卵子,餘光卻瞄著早就盯好的兩頭黃毛子。
唐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一手壓槍,一手摟著槍托壓住肩膀,手指壓到了扳擊上。
唐河正要開槍的時候,就聽咣的一聲巨響從旁邊的下風口處傳來,然後咣嘰一聲,兩個龐然大物糾纏在一起,從雜木林子裡翻滾了出來。
豬群炸了,杜立秋炸了,唐河也差點炸了。
“我草,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