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唐河一愣,這玩意不是給人吃的嗎?不是專治小兒夜驚的嗎?狗也能吃?
“狗有啥不能吃的,一樣的心肝,差哪啊,不過還得配上叫魂兒!”
唐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民間確有小兒受驚,用勺子敲門檻叫魂兒的說法。
這玩意兒,狗也能用?
很多民間的偏方土法子,說到底還是死馬當活馬醫,信吧挺扯犢子,不信吧,它偏偏有的時候簡直就是神效。
唐河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幾包梁上神灌到狗嘴裡,然後老太太拿來黃紙,讓唐河點了繞著狗頭轉幾圈,然後拿個飯勺子敲門框,叫著虎子大青快回來。
光叫還不行,叫幾聲還得問問虎子和大青,回來了沒有。
這狗哪裡會說話啊,聽到唐河叫它們的名字,汪汪叫兩聲就算回答了。
也不知道是藥有效還是叫魂兒有效,或是狗渡過了最初的驚懼,在秦爺家睡了一宿,第二天發現這兩條狗,好像還真就恢複如初,沒啥問題了。
這你說扯不扯。
吃過早飯,秦爺把那顆野豬牙要了過去,說是給他琢磨個手把件,能保平安,鎮小鬼兒。
唐河說可拉倒吧,豬是我殺的,這仇深著呢,真要有那功效,它半夜還不把我插了。
秦爺氣得連給了他好幾腳,塞給唐河一個絲袋子,幾天沒回家了,趕緊滾犢子。
還是老太太好,追出來又給他撈了好幾個酸菜帶回去吃。
唐河摟著老太太貼著臉兒膩乎了好半天,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的,恨不能當親孫子留家養著,山裡多危險
啊,咱哪也不去,啥也不乾,開心就好。
明事理的老人挺好哄的。
唐河到了家,把絲袋子一打開,野雞雪兔鬆鼠子,還有兩隻灰裡帶白的野雞。
啊喲,這不是飛龍嗎?
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這個龍,說的就是飛灰,我大清時的皇朝貢品,據說有極致美味。
吃肉彆想了,跟野雞差不多,但是用來吊湯,那可是無上的美味啊。
這東西可是很值錢,一隻幾十塊肯定是有的,不過這是秦爺套住送來的,就不好拿去賣了。
唐河樂嗬地說:“媽,趕緊把湯吊上,給我爸和三丫留點補補,然後咱涮火鍋,我去黃胖子那整點牛羊五花肉回來!他那好像還有銅鍋子呢。”
唐河興衝衝地往外跑,李淑華欲言又止。
整天這麼胡吃海塞的,哪像個過日子人家啊。
唐河推著自行車一出門,就碰到杜立秋興衝衝地趕了過來,見麵不說話,先呲著一口大白牙在那笑。
這虎逼的牙倒是越來越白了,有了媳婦天天盯著刷牙。
“唐兒,唐兒,去鎮裡啊,我跟你一塊去!”
杜立秋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唐河還不等發問,他就把衣服一拽,從褲襠裡掏出一圈騷的哄的票子來。
“野豬賣了這些錢嗎?”唐河皺眉道,黃胖子可是向來無利不起早的,怕不是要坑杜立秋吧,他膽子也太大了吧,真不怕這虎逼回過味兒豁了他啊。
杜立秋洋洋得意地說:“野豬才幾個錢,這是我跟人打牌,三打一,贏來了,足足三百塊呢。
唐兒啊,這錢都給你,咱留十塊錢,給嚴晶買點東西送去,然後咱倆一塊……”
“你打牌贏來的?”
唐河的臉頓時撂了下來,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他也不相信杜立秋這個腦子不靈光的虎逼打牌會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