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一把拽住要衝去的杜立秋,怒吼道:“你特麼能不能彆那麼虎?一隻坐圈豬,一槍就解決的事兒,你非得拚命嘎哈!”
“也是哈,下回你給我整個槍唄!”
“我瞅你像槍!”
唐河就沒這個念頭,這大虎逼沒槍拿刀都硬乾呢,給他一把槍,還不血流成河啊。
那頭泡卵子見人來了,嘶嚎一聲,起身就要跑,虎子上去就要掏,大青上去就要掛。
唐河一聲長長的口哨把兩條狗叫住,相距不過二十米而已,一頭勻速奔跑的野豬,要是還打不中,回家啃老婆後腦勺去得了。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聲,狂奔的大泡卵子直挺挺地截倒在雪地上滑出七八米遠,四肢僵直顫抖著,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嚎叫,嚎叫中豬的口鼻不停地竄著血沫子,聲音越來越低,然後沒了聲息。
唐河這一槍打在它的肩胛下穿了過去,打穿了它的肺葉和心臟,一槍斃命。
杜立秋喜滋滋地上前開膛放血,掏肝割囊囊揣喂狗,一邊忙活一邊抱怨道:“大泡卵子肉騷,一點都不好吃,賣也賣不上價兒,咱得琢磨打幾頭黃毛子啥的呀!”
家養的豬都是劁過的,吃的是苞米麵子土豆白菜野菜啥的,幾乎沒什麼騷味了。
可是野豬不一樣,長得越大越肥,騷味就越重,就越不好吃,哪怕是靠出來的葷油,都有一股子騷味。
這年頭的人缺少肉食,有肉就不錯了,也沒那些講究。
質量不足數量湊唄,反正能賣錢。
可是身為重生者,不是牲口一樣的人,是真的受不了那股子味兒。
反倒是那種半大子,還沒有發情沒完全長成的野豬,
肉沒那麼騷,還很細嫩,在味道上絲毫不遜於後世精心養殖出來的家豬,還多了一點原野的風味兒。
杜立秋忙活的時候,唐河卻在打量著這頭野豬。
五百多斤的泡卵子,就憑這體重,已經可以橫著走了,在這老林子裡,除了虎熊,幾乎沒有天敵了。
就算是虎熊,不餓急眼了,也不會捕獵這種體型的大孤豬。
人受傷了,有同伴求助,有醫有藥。
可是野牲口受傷了,隻能靠自己硬熬。
而這頭大泡卵子的身上,遍布傷痕,獠牙也折斷了,這是經過了不知多少場惡戰啊。
都說孤豬一根筋,連老虎都敢單挑,可是傷成這樣還在戰,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拚死爭奪配偶權。
五百多斤的泡卵子爭奪配偶中落敗,它能跟誰爭奪?
那個沒了半個腦袋卻依舊像喪屍一般存活,讓唐河數次做夢惡的山一般的大野豬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唐河低吼一聲,嘩啦一聲拉栓上膛,身子一沉蹲坐在地上,槍口向四周指去,緊握著望遠鏡不停地觀望著。
“野豬王,你在哪?”
唐河的額頭不停地流著熱汗,好像下一刻,那頭巨大的野豬,就會像一座山一樣向他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