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看著杜立秋單挑公犴,槍都忘了舉起來。
一百多斤的人,一千多斤的公犴,深刻地表述了一個成語,螂臂擋車。
杜立秋一個照片就被公犴挑飛了,唐河看著飛起來的杜立秋,頭皮都炸了,隻能冒險,不管不顧地放平槍身,砰地一槍,打在公犴的後丘上。
公犴的後臀一塌,速度一慢,被挑起來的杜立秋啊啊地叫喚著,掉在了公犴的身上,反握的手插子,噗地一下就捅進了公犴的肋巴扇,公犴登時就蹦了起來。
杜立秋狂吼著,雙腿夾緊犴背,手插子噗噗地往公犴的脖子上捅。
唐河看著勇猛如斯,恐怖如斯的杜立秋,有點想哭。
我的虎逼兄弟啊,咱手上有槍的,用不著這麼拚命啊。
杜立秋不知道哪一刀,切斷了公犴脖子上的大血管,那血跟箭似的哧哧地竄出七八米遠。
公犴又跑出幾十米,抻著脖子發出一聲悠長的悲鳴,忽通一聲倒在了雪地上。
虎子和大青撲上去撕扯著,公犴甩胯撂蹄地沒了動靜。
唐河趕緊跑了過去,雪裡伸出一隻手來,唐河一拽沒拽動,把雪扒拉開,杜立秋的一條腿被犴壓著。
“啊,斷了斷了,快周一把!”杜立秋嗷嗷地叫著。
“腿斷了就斷了吧,正好跟三丫躺炕上做伴!”唐河冷冷地說。
杜立秋的額頭冒著冷汗,嘶吼道:“腿斷算個屁,我基巴被壓住了,要壓斷了啊!”
唐河啊喲一聲,這可比斷腿嚴重多了。
陳方國也跑了過來,跟唐河一起周了犴一把,兩條狗咬著杜立秋的棉衣把他拖了出來。
杜立秋跳著腳慘叫著,第一時間扯開棉褲看基巴,唐河也看了一眼,沒事兒,斷不了。
一頭一千斤的犴要收拾起來可不容易。
腦袋先剁下來,那一隻獨角上,纏著的布條,還有沾染的鮮血就是一千塊懸賞的鐵證。
唐河開膛喂狗的時候,陳方國第一時間奔著鹿鞭鹿蛋去了,可惜現然剩下個獨蛋。
陳方國舔著臉說:“唐兒,這倆玩意兒給我吧!鞭泡酒蛋爆炒賊補,你小年輕火力旺用不著!”
唐河點頭同意,還有點淡淡的同類人的哀傷,可憐的中年人,公糧還有庫存,可是車不行啊。
咱不說彆的,重生到十九歲,人生再體驗一次一天到晚當當硬,恨不能一天跟林秀兒吃八頓飯,就千值萬值了。
在山裡頭打到這種大型獵物也挺頭疼的,收獲滿滿可是往外運輸是個難題。
一頭上千斤的犴,一個拿賞的腦袋就幾十斤了,四條腿卸了蹄兒,肋排也隻要精排,脖子上的肉厚還有嚼勁,劃拉劃拉就五百來斤了。
兩條狗都吃得頂脖兒了,也就吃了不到十斤而已。
這玩意兒全身都是寶貝,唐河最後也隻取了心肝有肚,剩下的大骨頭架子就還給這片老林子了。
三個爬犁一人一個拖著往回走,人當騾馬使喚。
杜立秋一邊拽一邊說:“下回咱把牤牛帶進來!”
“我媽還不打死你!”唐河沒好氣地說。
陳方國說:“牛不行,驢也中啊!”
“你想屁吃去吧,進了老林子碰上獵物,誰顧得上誰啊,那玩意兒撒蹄子跑了,上哪找去?你賠啊?那可是老張頭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