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無奈地說:“陳叔,那你得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找誰啊!”
陳旺苦笑一聲,“找這家的女婿田大江,這犢子真特麼狠,把老丈人、丈母娘、小姨子、老婆、孩子,五口人全都殺啦。
每個人都被砍了十七八刀,泄憤式的殺人,特彆是他老婆,是被處刑式的砍死的。
法醫說是前天夜裡殺的,這會都凍得梆梆硬了!”
唐河也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得是多大的仇啊,才會乾出這麼凶殘的事情來。
陳旺說:“我向村民們了解了一下情況,唉……”
陳旺先是歎了口氣,“村裡人都說,田大江是個老實人,爹媽死得早,老哥一個跟老張家的閨女結了親,他老哥兒一個,相當於上門女婿了。
結果這一家子把他給欺負住了,家裡家外的活全是他乾,一家子吃他一個人的,而且他老婆還不正經,在外麵跟人胡搞瞎搞,搞出來的孩子明眼人一眼就不是田大江的種。
田大江還不能問,一問一家子就打他,大冬天的趕到豬圈裡去,摟著豬才能熬得下去。
發展到最後,直接明晃晃地把人帶到家裡來胡搞,還逼著田大慶在旁邊看著。”
陳旺的眼中閃過一抹痛快的神色來:“前天晚上人有聽到他家有爭吵聲,還以為是又打架了。
誰知道昨天這一家子都沒出來過,有人好信過來看了一眼,才發現人都死了,這才讓生產隊報了警,村裡還有好幾個男人都卷鋪蓋跑了,生怕田大慶再兜頭殺回來。”
唐河聽得汗毛直豎,難怪這個老實人能乾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唐河牽著狗進了屋,隻看了一眼,身子就聳動著,幾乎要吐出來了。
血肉橫飛的場麵他見多了,可是橫飛的是人肉,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唐河趕緊退了出來,強壓著嘔意說:“陳叔,我就不進去了,你找件田大慶的衣服,讓我家狗聞聞,看看能
不能找到人。”
陳旺進去跟人說了一聲,過了一會出來,又找村民問了問,這才向唐河說:“沒有。”
“沒有?沒有是啥意思?”
“村裡人說,田大慶一年到頭就那麼一套衣服,夏天脫了棉襖棉褲就算換季了,冬天再穿上就湊和過冬了,這些年都沒人見田大慶換過衣服!”
“我,草!”
唐河頓時沒了嘔吐之意,這一家子也太過份了吧,就算把人當牛馬,也沒有這麼當的吧。
這個活,唐河還真不想乾了,真把田大慶追了出來,會有一種很缺德的感覺。
民警還是找到了一個衣服片,虎子聞了之後,滿村轉悠,然後一直向村後跑,一直跑到了老林子裡頭。
現在用不著虎子再追了,看著地上的腳印就知道是田大慶進了山。
而且,腳印旁邊還有一串馬蹄印子。
再回村一問,村長這才不情不願地交代,是田大慶偷了生產隊的一匹馬。
人進了老林子,還是騎著馬進山的,要把人找出來,除非動員幾萬人搜山,還未必能成功,這個案子甭管多惡劣,也隻能先撂下了。
唐河在回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今天在圍獵野豬的時候,他和杜立秋發現那個逃走的人影,現在想想,他身上的血腥味,透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