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像一把把利刃,將恐懼深深地刺進她的心底,讓其的神色愈發驚惶無措。
不顧一切地盲目奔逃,慌亂之中,隻聽“嘭”的一聲悶響,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個堅硬且冰冷的物體上。
伴隨著驚呼出聲,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索,雙手觸碰到一片未知的質感,心中驚疑交加,冷汗如雨而下。
費列羅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冰冷徹骨,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在慌亂中對他摸來摸去的婦人。
“你打賭輸了,快上路吧。”
聶長老聽聞此言,頓感如墜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她的嘴唇顫抖著,在絕望中嘶吼出聲,“明明就是你偷的,為什麼要冤枉我。”
“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不是你偷得嗎?”
淒厲的慘嚎聲如尖銳的針芒,直直刺入費列羅的耳中,在腦海裡轟然炸開,講堂前的再次浮現。
他的嘴角急劇地抽搐顫抖,雙手猛地捂住耳朵,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若這樣便能隔絕那如影隨形的痛苦回憶。
“對呀……”,聲音帶著一絲恍然,又透著無儘的癲狂,“那門和地板明明就是我偷的!”
“我為何要冤枉你?”
不過片刻,他的聲音轉變,逐漸變得癲狂,“是我偷的........統統都是我偷的!”
費列羅湊近她的耳邊,嘴角瘋狂上揚,“可是........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嘻哈哈哈……”,笑聲在空曠之地回蕩,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聶長老隻覺腦海電流劃過,曾經如何破案如何折磨彆人的場景如走馬觀花般出現。
她也是用這句話來回應那些臨死前的弟子,“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然而,未等她從回憶中掙脫出來,脖頸處驟然傳來一陣輕微卻致命的涼意。
隻覺頭顱猛地一輕,仿若一片凋零的落葉,在空中無力地飄蕩、飛舞。
隨後,“砰”的一聲悶響,頭顱重重地砸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黑暗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她最後的一絲意識徹底吞噬。
費列羅雙手高舉,任由手掌的血液滑落,“我明白了,我說得話就是規矩!”
“隻要我夠強,我為什麼要跟你們打賭。”
“今天這門你們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嘻哈哈哈........”
等到癲狂的笑聲停滯,費列羅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態扭曲、盤旋。
隻見無數大門和地板如洶湧的噴泉一般,從他的皮肉之中源源不斷地噴射而出。
這些本無生命的物件,此刻卻與他的血肉緊密相連,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門板蜿蜒而下,在地麵彙聚成暗紅色的血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呈現出一幅極度恐怖、詭異的畫麵。
轉瞬之間,這些從他體內湧出的物件相互交織、纏繞,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膨脹,眨眼間便化為了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大怪物。
那怪物身軀扭曲,仿佛是由無數痛苦的靈魂和仇恨凝聚而成,周身散發著濃烈的黑紅色霧氣,將整個琉璃宗都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
在這紅黑相間籠罩下,琉璃宗內原本莊嚴肅穆的建築變得影影綽綽,仿佛是被拖入了深紅色的深淵。
而那位早早逃離的琉璃宗老祖,此刻卻還在宗內的小徑和樓閣間倉惶奔逃,看其的表情他像是還以為在不停破開空間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