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明白!”,那名提問的弟子更是佯裝的連連點頭回應,並坐回了位置上。
雨長老見眾人噤若寒蟬,心中的火氣卻未消減半分,“再者,我平日裡為你們勞心勞力,傳授課業。”
“你們不感恩也就罷了,還敢這般挑刺,真當我這講師好欺負?”
她邊說邊踱步,身上的靈力不自覺地逸散,衣袂獵獵作響。
“你們還真以為我想來教你們,就因為你們不思進取資質低下,外麵有個雜碎,你們知道是怎麼來羞辱我的嗎?”
“說我蹉跎五百年都教不出來一個三品煉丹師。”
她一巴掌打在桌上,臉色通紅。
“嘭!”
下方眾人佯裝被巨響嚇得一哆嗦。
雨長老的目光仿若裹挾著寒霜,冷冷地掃過台下弟子。
想起克長老此前說他們乖巧懂事的話。
此刻已全然消散,乖巧懂事有毛用。
乖巧懂事又不能被人誇讚,還會被人拿來羞辱,但她完全沒有想過,是她和克長老侮辱人在先。
這會兒眼裡滿是被對這群弟子的厭惡,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又怎會這般窩囊氣。
她從牙縫中擠出一聲冷哼,“是我講的不行嗎?”,話語中滿是自嘲與憤懣,眼神中儘是鄙夷與嫌棄。
仿佛再多看這些弟子一眼都覺得憎惡,繼而一字一句地厲聲斥道:“瞧瞧你們這副窩囊樣,還不是你們這群廢物!天生資質平庸也就罷了,還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老娘堂堂四品煉丹師,怎麼可能教不出來一個區區三品。”
她的手再次猛地砸下,隻聽“嘭!”的一聲,巨大的力道壓的桌子都彎了下去。
講堂內的空氣愈發凝重。
“往後若再有人敢質疑我的安排,敢在課堂上打斷我,彆怪我讓他在聖地待不下去。”
雨長老一甩衣袖,走到講台前,強壓著怒火,“開始上課!”
講台下...........
外門弟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低下頭的眼仁開始不規則轉動,低聲呢喃道:“明白!”
話語間他們同時起身。
雨長老見狀臉色陰沉,“你們這是乾什麼?”
“怎麼,我說了幾句實話你們還不服氣。”
“想翻天不成?”
這時,講台外邊也跟著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踏!踏!踏!”
雨長老來不及憤怒便疑惑的轉頭看向講堂門口,隻見費列羅課堂上的弟子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門外。
正笑嘻嘻的盯著她。
“你們......來我這兒乾嘛?”
雨長老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愣在原地,不過短短一瞬,她便回過神來,臉上的驚愕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轉而被不耐煩與惱怒所取代。
像是想到什麼,她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了嗎?”
“聖地會補償給你們靈石的,叫你不要急。”
“況且是費列羅那個瘋子出了問題,你們來找我有什麼用。”
張開嘴角微張,“不是的雨講師,我們不是來討要靈石的。”
雨長老聽到講師二字,眼神轉動,語氣柔和了些許,抬手指了指,“那你們這是?”
閻儘上前恭敬的鞠了一躬,“我們認為跟費講師這種瘋子學習符籙太危險了。”
“再加上他教的確實太過差勁。”
“您也知道,像我們這種資質一般的弟子,未來修為有限。”
“更多的時間隻能花在刀刃上。”
“我們私底下一合計,整個外門長老裡麵唯有您人美心善,脾氣溫和。”
“關鍵是煉丹技術冠絕聖地,所以想投入您的門下。”
雨長老聽到這番恭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可麵上還端著幾分矜持,輕輕擺了擺手:“就你們嘴甜。”
但那眼中的得意卻如春日暖陽,藏也藏不住,主要聽到連弟子都在說費列羅教的差。
隻覺得內心一陣舒爽,恨不得用留影石記錄下來,到時候丟在費列羅的臉上,惡心死他。
“雨講師......您看?”,張開見雨長老美滋滋的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輕聲呼喚了一聲。
“咳!”,雨長老瞥了一眼站起來的弟子,又把頭轉回來,“雖說你們說得都是實話,可聖地有規定。”
“你們想要來上課,就必須去課院花靈石來報我的課。”
“直接來找我倒是不合規矩吧。”
張開笑嗬嗬地走上前,“我們來找您主要是為了報恩。”
“報恩?”,聲音疑惑。
張開看著麵前之人疑惑的表情,又走上前了幾步,“對,今天要不是您在場救了我們。”
“說不定費講師發瘋我們還會死更多的弟子。”
而且,您不僅實力高強,外門當中您又是我們最仰慕的長老。”
雨長老冷哼一聲,“比我實力高的多了去了,用不著這點兒伎倆來誇我。”
“報恩的事兒就算了,你們要報課就去課院吧。”
說著,她嘴角一撇,主要不相信他能拿出來什麼好東西。
“主要不是實力強.......”,張開佯裝羞澀的低下頭。
“那是什麼?”
張開咬著嘴角,害羞的像個孩子。“主要是您對您的愛慕。”
“我們私底下都在討論,說如果您在年輕一點兒,怕是聖女大人都不及你分毫。”
“平時我們很多弟子都是為了能多看你一眼,專門路過長老院呢。”
如此露骨的話語,沒讓雨長老惱怒反而讓她異常欣喜,下意識開口道。“你說得是真的?”
張開豎起三指,臉色認真,“我發誓,比真金還真,如果我說了半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喪失生前所有意識,墮入魔道。”
雨長老聞言,手不自覺地輕輕撫上自己那布滿皺褶的臉頰,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佯嗔道:“就你們會貧嘴,在這瞎說些什麼呢。”
可那微微顫動的指尖卻泄露了她心底的歡喜,顯然是將這番誇讚當了真。
這時,張開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戒,雙手遞上,恭恭敬敬地說:“雨講師,這是我們大夥的一點心意。”
“雖然不多,但希望您能收下,不然我們以後都不好意思過來見您。”
雨長老目光掃向那儲物戒,眼中微光一閃,嘴上卻假意推脫:“哎呀,這可使不得,聖地規矩不可破,我們長老可是不能收受學生賄賂的。”,可手指卻微微彎曲,有了幾分想要接過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