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相貌和氣質都很熟悉,但動作很陌生。
傅風昭有些認不出,隻因他看到了他林黛玉體質的弟弟手上抱著一大盆花,在長廊下站得穩穩當當。
這場麵帶給他的震撼不亞於看到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大哥你回來了啊。”
傅雪霽淡定地把花放下,在他養的那堆花裡按照高低排整齊,強迫症看到這一幕會很舒適。
傅風昭走近,眼神止不住往那盆花上看,又移開,看他蒼白修長的手和文靜又精致的臉。
“你在做什麼。”
“養花啊。”傅雪霽回答的很自然,好像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這盆花是新種的,搬過來曬曬太陽。
一整個流程都很自然,但落到傅風昭眼裡,卻覺得他和這花一樣詭異至極。
離奇的地方太多了,他就先撿著方才的話題往下說。
“現在是冬天,種不活的,栽花應該在春天。”
這是他一個不養花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傅雪霽卻不在意,他笑了一下,聲音很好聽,珠落銀盤。
“養得活的。”
住在這裡,隨便往地下撒點種子,它都鉚足了勁兒的努力往外生長,發芽抽枝。
他以前養什麼死什麼,哪怕天氣暖和了養也沒什麼用,要不了幾天葉子還是泛黃凋零。
但是現在托卿卿的福,這幾盆花都活的好好的。
也正是因為知道一定能養活,所以他才會養這麼多。
傅風昭覺得事情越發詭異奇幻了。
他甚至覺得剛才見到的爺爺和現在麵前的小雪都換了一個人。
皮相還是原先那個,但言談舉止都好陌生,變化太大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傅風昭走遠了些接電話,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東西到了,對方問送到哪。
報了個地址後,他掛斷電話,走過來同正在打理葉子傅雪霽說話。
“小雪,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每次放假回來都會帶,傅雪霽不稀奇,哦了一聲,緊接著想到什麼一般突然問,“你給卿卿帶了嗎,帶的什麼?”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傅風昭抿了抿唇,開口時聲音低低地,“沒有。”
蹲下的人突然抬起頭,“你沒有給卿卿帶禮物?”原本平靜優雅的聲線像被撥動了一樣,帶上了點起伏。
傅雪霽擰著眉追問,“為什麼沒有帶呢,你這樣會讓她怎麼想?”
傅風昭垂眸看著他,敏銳地感覺他的情緒有點不開心。
但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他的語氣始終從容不迫,輕緩地彎下腰,看著對方的眼睛。
“誰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