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時候,傅風昭就已經發現,家裡少了很多人。
不止傭人少了,家庭成員也沒見到一個。
他看向夏月初,問,“爺爺在哪。”
聽到這個問題,在場人的臉色都不是很自然。
還是夏月初跟他解釋的,麵上布滿愁雲,惺惺作態。
“昭昭,你離家遠不知道,你爺爺現在已經有將近三個月沒回來了,住在人家蕭家的對門,裡子麵子都不要了。”
裡子是規矩,大家族的規矩都很多。
麵子是他身為傅家家主,上趕著去找人家。
“不說咱們傅家的規矩了,畢竟也管不住你爺爺,但是人家蕭家規矩也多,這樣多沒分寸,也不知道人蕭家是怎麼想我們的。”
傅風昭的回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為了讓他去把老爺子勸回來,她們說了許多。
“我們去了好幾次,他對我們越來越不耐煩,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過節的時候我們去找他,但他連見都不讓我們見,當年自己定的規矩都不要了。”
“是啊昭昭,你說這成何體統,更不提他花了大價錢在京郊圈一塊地,造了果園的事,畢竟是他自己的錢,他想怎麼花都可以,但現在他那果園裡的葡萄熟了,一串給人賣三十萬塊錢,你說這是不是胡鬨。”
在給傅風昭上眼藥的時候,她們的話裡也難掩埋怨。
最後把期望的視線投向他,“昭昭,你爺爺喜歡你,你去代替我們勸勸他,馬上就快要元旦了,他就算再喜歡人家的孩子,元旦和過年也該回來,不然我們傅家會被人笑話的。”
主要是他們被笑話,沒人敢笑傅老爺子,也沒理由笑他。
大過年的,親爹不回來,跑去彆人家過年。
族中長者說不得傅老爺子,一定會逮著他們這些小輩一個勁數落,怪他們不孝順之類。
所以離過年越近,他們越急。
這不,傅風昭的歸來簡直是雪中送炭,夏月初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四房那幾個孩子這麼順眼過。
但正是言多必失,也讓傅風昭察覺到了她的真實想法。
果然,他就知道,大伯母不是那麼孝順的人。
想見的人都不在這裡,傅風昭起身離開。
一直站在後麵默不作聲的傅晚晚叫住他,“二哥。”
對方停下後,她快步走上前去,但想到這人潔癖冷清的性子,懂事地保持著一點距離。
傅晚晚雙手合十,難得的懇求他,“二哥,你讓爺爺彆再賣那個葡萄了,你勸勸他,太危險了,真的。”
傅風昭沒應,他收回視線,與傅晚晚錯身離開。
“我去看了再說。”
剛才大房說的那些話他都沒信,全當了解了一下大概背景。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好像發生了很多事。
很神奇,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竟然能改變一個固執倔強的老人。
更神奇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跟他說。
他什麼也不知道。
…
傅老爺子正在家裡和蕭家送來的那幾個人對賬。
現在生意做的越來越大,蕭青黛挑了幾個人,把管理上的活全接了過去,看樣子是想單獨拉一支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