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在他生活中的李玄,就像季節性途經的颶風,並沒有長久停留擾亂李蜀英的生活節奏。
李蜀英的學習生活非常平淡,他本人也會特意避開在奏者殿堂的爭端和麻煩,所以同期的協奏者對李蜀英的印象越來越淡,有時甚至會忽略還有這麼一個人。
李蜀英如果不是偶爾在單人寢室突然看到坐在房間裡等他的李玄,他覺得在奏者殿堂的生活真得有一種讓人醉死在平靜中的舒適。
李玄的頭發還在滴水,李蜀英從門邊的衣櫃裡拿出毛巾遞給他。
李玄拉著毛巾,將人扯了過來。
被人從後麵抱住,李蜀英坐在沙發邊緣,有種被大型食肉動物靠近的恐懼,又或者是突然被人親近的不適應。
“你怎麼還沒適應?”李玄的短發落在懷中人的脖子上,刺得人發癢,“你總要習慣我的靠近。”李蜀英假裝咳嗽,李玄拿了茶幾上放著沒擰開的水遞給他,這原來是他洗完澡打算補充水分的飲料。
奏者殿堂的協奏者再少,也不至於一人一間豪華宿舍,李蜀英邊喝水邊看著空曠的客廳,他剛進入奏者殿堂的時候,還是四人寢室,被李玄強追協奏後,他從醫務室出來,隻在四人寢室住了一晚,就被請到了新的宿舍。
李蜀英原來還不知道隻是給同奏者協調一回,就能享受這樣的福利,原來是給李玄預備著回來用的。
可想而知,第一次晚上回宿舍,看到一個大活人睡在他的床上,李蜀英有多震驚。
那時候,李玄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隻是第一次共處一室,他們就睡到了一張床上,晚上李蜀英又感受到腦袋裡喧鬨不休的聲音,他像是加夜班的指揮家,在一遍遍協調著打架的各分部音階。
第二天,床上隻剩下李蜀英一個人,隻是頭疼欲裂,一晚上沒睡好的感覺像是被砸牆的噪音吵了一整夜的恍恍惚惚。
李玄不滿李蜀英的分心,捏著他的耳垂道:“你在這裡學習就學到了分心?不如跟我去前線,學的更快一點。”李蜀英察覺到自己被禁錮在李玄手裡的雙手,不適應地輕微掙動了一下,卻被用力收緊。
李蜀英強製自己收回發散的思緒,側頭抵上身後人的額頭,李玄協調結束就會離開,從這方麵來說,他還是很好打發,想著儘快解決,李蜀英集中自己的注意去協調李玄周圍雜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