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賭王家族的龍頂灣莊園回來的嚴胡山,馬上拜見了他的師父聞養琳。
走進內室,“師父,真龍出現了!”興奮的嚴胡山單膝跪在聞養琳身後的蒲團上。
聞養琳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的皮膚鬆弛,像是枯樹,生機搖搖欲墜就宛如供奉在案上的殘燭,他打坐的方向,有一個神龕,上麵擺放著一個泥塑小人,黃色布條上寫著血字蒙在小人的眼睛上,很是邪門。
聽到大徒弟的話,聞養琳睜開眼,裡麵渾濁不清,像一條苟延殘喘的蟲子,“在哪?”聲音嘶啞無力,他手裡還握著一個玻璃珠,裡麵趴著一隻血色的蠶。
嚴胡山本來等了半天,沒聽到聞養琳開口,還以為人沒了,剛想試探上前,等他到了前頭,被耳邊炸響的聲音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卻看到師父手中的東西,猛地心裡一跳,雙膝跪在聞養琳左手邊道:“在白龍村。”
聞養琳伸出手,嚴胡山趕忙握住他的手將人扶起。
聞養琳動作沉重,但嚴胡山手上的力道卻感覺輕飄飄的,宛如扶著一個紙人,背後一寒,根本不敢去看聞養琳的眼睛。
聞養琳站起來,望著泥塑小人歎息:“竊天竊命,難啊!”他惋惜喪氣的情緒隻維持了一瞬。
“我們動身吧!”聞養琳的眼中閃過堅定,他聞養琳風光一生,絕不信命。
深夜,李村長驚醒,他家在村口,他睡得很淺。
聞琅聽到院子裡開門的聲音,他也醒了,看了看時間,正是淩晨,推開窗戶,看到一個提著燈的身影往村裡走去,“半夜三更的,老李這是去哪?”
李村長打開了小樓的門,白龍澤已經坐在亭子裡,淩晨的寒冷似乎被他隔絕在外,“李老。”
李村長眉頭上似有憂愁:“龍澤少爺,山裡進人了。”
白龍澤點頭表示他知道:“他們是衝我來的,天亮之前,他們會走。”
李村長身後背著獵槍,白龍澤安撫他道:“回去睡個回籠覺。”村長年輕的時候就隨著父輩在山裡打獵,現在外麵禁獵,可山裡的野豬、熊和狼偶爾還是需要村裡人驅趕驅趕。
一隻翠鳥在李村長走後,從亭子上飛下來,落在石桌上,蹦跳著靠近白龍澤的手,輕輕啄了他的手背一下。
白龍澤順著翠鳥的羽毛,點點它的背,“往後頭的山飛,彆撞上生人。”
翠鳥從小樓飛出,往白龍河上遊疾飛。繞著村子,一個陣法若隱若現。
身在陣法中的聞琅走到小樓外麵,感受到了異常,他皺眉,小樓的門打開了。
原來在中央亭子裡的白龍澤早沒了人影。
聞琅直覺這門是白龍澤為他開的,他坦然走進去,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