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爹在那一年頭發幾乎都白了,也不再向以前一樣勤快,而是每天抱著酒瓶子天天喝酒。
喝多了就睡,睡醒了再繼續喝,家裡外麵啥事也不管了。
沒辦法家中比較大的姐姐們,隻能拿著鋤頭去地裡乾活,剩下我們還比較小的就看家。
姐姐們本來尋思,雖然家裡都是女兒,但我們姐妹們勤快一點,日子總是能過的。
可是沒想到,家裡這時候出事了,我大姐她們幾個出去乾活,被村子裡的一幫沒安好心的老爺們看到後,他們嘻嘻哈哈的圍著姐姐們,把姐姐她們都給…”
說到這那老太太又抑製不住的哭了起來,她哭了一會擦了擦眼淚,咬著牙說道:
“我的幾個姐姐回家後,都鼻青臉腫的衣服不整的,可是她們隻說跟村裡人打起來了,並沒有把實事話說出來。
因為她們知道,就是說了也沒用,而且一個女孩子的清白沒了,倒是會讓人們說三道四。
沒想到那幾個家夥見沒什麼事,就大膽了起來,見我姐姐們再也不出家門,就把我爹騙走,然後肆無忌憚的來家裡行畜牲之事。
後來我爹知道了,拿著刀想跟他們拚命,沒想到,他們人多我爹不但沒傷到他們一根毫毛,那幾個人到是把我爹打個半死。
我的幾個姐姐讓村長主持公道,可是村長怎麼會護著我們沒有兒子,早晚絕戶的人家呢?
他聽了我姐姐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後,就隻是說會管的,然後就讓她們回家等著。
之後據說村長找到他們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後,他們幾個湊錢請村長喝了頓酒,然後就沒什麼事了。
而從那以後,來我們家的人不單單是那個幾個畜牲,還有村上彆的男人,我爹本就被打得傷勢不輕,這樣一來,更是氣得一下子沒了。
這回我家成了全屯子男人解悶的地方了,不管有媳婦沒媳婦,年老的還是年少的,不輪黑天還是白天,都往我們家竄。
我是家裡最小的女兒,弄得我們沒辦法睡覺,我和我身上的姐姐隻能跑去豬圈裡睡,沒想到這也讓我們得以活下來。
因為姐姐們實在是受不了,不知道她們誰出的主意,也不知道她們去哪偷了一壺柴油,淋到屋子四處後一把火點燃。
睡夢中我被大火和姐姐們的哭喊聲驚醒,看到姐姐她們身上的火乎乎的著著,聽到她們撕心裂肺的哭喊叫罵著。
聲音驚醒了屯子裡的人,然而他們到了後卻發現,火大得已經無法再救。
第二天我的姐姐們還有整個家,都燒成了灰碳,什麼也沒有留下。
我那時候還小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就問那個比我大些的姐姐,她哭著告訴我,是因為我們家沒有男人。
所以她讓我牢牢記住,以後要是自己有家了,一定得生男孩。
女孩沒用,而且女人多了反而是禍害,就像我們家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生的都是女孩。
我把這話深深地刻進了腦子裡,一直記在心裡,永遠不敢忘。
所以當我自己懷孕生了女兒時,我一看到是女兒,我的手都嚇得發抖。
小時候家裡那淒慘的情景,一下子都出現在了腦子裡。
我怕極了,真的,我似乎看到了她們以後被欺負的樣子。
要是那樣還不如死了,讓她們早早的投胎,來生做個男人,然後好好的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