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輕敲打破了夜的寧靜。
程澈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舒總，您怎麼還在工作呀？這段時間您都把我忘了！”
舒窈抬眸看過去，目光在程澈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程澈的眉眼與顧梓敬有著幾分相似，這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總是讓她心跳加速的身影。
然而，她很快便收斂了心神，他身上的那件睡衣是顧梓敬絕不會穿的款式，煞風景。
程澈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尷尬地咳嗽兩聲，將手中的咖啡放到辦公桌上“那個，我知道舒總最近忙於公司事務，可能真沒空搭理我，我隻好給您送點咖啡過來。”
舒窈的注意力回到工作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味道醇厚綿長。
這種純粹的藍山和黑咖啡的香氣混合著，在她的舌尖彌漫。
她將剩下半杯放下，問“什麼事？”
程澈的視線從她手中的筆移開，盯著她的雙手，目光炙熱。
“舒總，您的手怎麼受傷了？”
舒窈低頭看了看右手，手背上被刀割開的傷疤，雖然已經結痂，但還是清晰可見。
是她剛剛削鉛筆的時候，走了神。
“哦，沒什麼，不小心劃的。”
程澈看著舒窈手背上的傷疤，眼睛發直。
舒窈被他看得不自在，皺眉問“怎麼？有事？”
程澈的眼眸閃過一絲失落，她的語氣似乎更加淡漠，像是陌生人之間的對話。
程澈抿了抿唇，心裡一陣酸澀“舒總，您很久沒理我了。”
“缺錢了嗎？”舒窈低頭去找抽屜裡的錢包。
“不是的…”程澈叫住她“我平常也沒什麼開銷，用不上多少錢，更何況我沒有替舒窈做什麼。”
舒窈拿出一疊現金放在桌子上，沒再看他“沒花銷，就攢起來，還有我有沒有說過，你穿這個睡衣不像他！”
程澈愣在原地，呆呆看著桌子上一摞鈔票。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掙的就是挨罵的錢。
可自從上次舒窈喝酒後，他便不想掙這挨罵的錢了。
她說過“你不需要成為任何人的替代，程澈，你可以有你的人生。”
舒窈見他仍愣在原地，眉頭緊鎖，歎了一口氣“程澈，如果沒其他事情，你就先出去吧！”
程澈默不吭聲，轉身就要離開。
舒窈還是叫住了他“錢你拿著，你應得的。”
程澈的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走了。
舒窈靠向椅背，閉目養神，腦海裡卻滿是程澈那張俊秀的臉龐，
顧梓敬二十歲的時候，會不會就是這個模樣？
舒窈的視線落在辦公室的窗戶上，窗外的天已經黑了，霓虹燈璀璨，夜色迷人。
舒窈看了看時間，起身關掉書房的燈，關上臥室的門，準備休息了。
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安穩，噩夢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