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睛,試圖在心中尋找一絲光亮。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一張相框上,那是母親唯一的一張留影。
照片中的喬清沫笑容溫暖,身著禮服,優雅美麗,腰間細手上的紅痣格外醒目,這張照片,如同一束光,照亮了顧梓敬的心房。
他輕輕地取下那張照片,用手指輕輕觸摸著母親的麵龐。
那一刻,他仿佛能感覺到母親的溫暖和愛。
舒窈離開他的這些日子,顧梓敬常常夜不能寐,他也會來到書房,看著母親的照片,蜷在小小的椅子上,得到片刻的安寧。
顧梓敬起身開車,回了顧家。
車子緩緩駛入顧家老宅的庭院,夜色中,老宅的輪廓顯得格外寧靜而莊嚴。
他停下車,深吸了一口氣,推開車門,踏著陌生的石板路走向房門。
走進客廳,顧梓敬環顧四周,每一件家具、每一幅畫都承載著他童年痛苦的回憶。
夜深了,傭人們都已經歇下了,這裡格外的清冷。
他踏上台階,一步步走向顧宏暄的房間。
顧宏暄年紀大了,腿腳也不便,從不鎖門,並且隔壁房就有專門伺候他起居的傭人。
顧梓敬順利的進了房間,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見床上人的輪廓五官。
他靠近了床邊,顧宏暄的皺紋顯得更加深刻。
顧宏暄的呼吸均勻而沉穩,顯然還沉浸在夢鄉之中。
顧梓敬的目光在房間內遊移,瞬間覺得有些嘲諷,自己深夜難眠,而這個罪人,卻能睡的這樣坦蕩。
他勾了勾唇,惡趣味的踢了一下床腳,熟睡的男人被驚醒。
顧宏暄被突如其來的震動驚醒,他的眼睛猛地睜開,露出迷茫和驚慌。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看到了站在床邊的顧梓敬,臉上的表情從驚愕轉為憤怒。
“梓敬,你這是乾什麼?”顧宏暄的聲音帶著顫抖,顯然對顧梓敬的突然出現感到不解和憤怒。
顧梓敬冷冷地看著他,聲音低沉而有力“我隻是來監督你,睡覺彆睡太死,你忘了你說你要贖罪了?”
顧宏暄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是的,我確實說過,但梓敬,你這樣突然闖入我的房間,讓我感到非常難受。”
顧梓敬的嘴角勾起一絲譏諷“人在清醒的時候才會痛苦,你嘴裡有一句話是真的嗎?”
顧宏暄沉默了,他避開了顧梓敬的目光,轉而望向窗外的夜色。
“我去見林昊天了。”
顧宏暄臉色變的蒼白,不可思議的看過去,眼裡全是對那個名字的痛恨“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顧梓敬冷冷的看著顧宏暄“他向我指責了你的過錯,他所說的和我母親日記本上的內容一致,他說他後來收回了從你手裡搶回我母親的想法,可是你上當了,他過後並沒有再打攪我母親的生活,你說後來多次看到他們幽會,都是你的臆想。”
“不,梓敬,林昊天就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你怎麼可以相信他的話?與其恨我,你不是更應該恨他嗎?”顧宏暄撕心裂肺的吼著。
顧梓敬沒有立即回應,他的目光在顧宏暄的臉上審視著,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尋找出一絲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