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乾赤？
劉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身影，是一具無頭幽魂。
有著虛擬地圖的指引，劉言可以確定，眼前這道無頭幽魂，正是此次訂單的發起者，也就是小算所說的乾赤。
除此之外，劉言真的無法從其形態上判斷出他真實的身份。
畢竟！
要認出一個人是誰，最普遍的還是認臉。
可這幽魂連頭都沒有了。
怎麼認？
但小算不可能搞錯。
這幽魂，就是乾赤。
劉言眉頭輕鎖地走了過去，在距離那幽魂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乾赤，你是在等我嗎？
雖然那幽魂已經沒有了腦袋，但在劉言的聲音響起之後，仍是有了一些動作，隨後，從他的旁邊冒出另一道幽魂。
那是一個女子的幽魂。
這女幽魂在看見劉言之後，不禁有些害怕的樣子。
你是誰？
劉言問道。
回稟仙師，我叫小蓮，是赤哥哥青梅竹馬的夥伴，赤哥哥說過，他死之後，會在這裡等著仙師的到來。
而我，替赤哥哥收屍埋骨之後，便一直守候在這裡，可惜，後來卻死於戰亂之中。
劉言仔細打量著這個自稱小蓮的女幽魂。
你叫我仙師，是乾赤告訴你的？
小蓮乖巧地點了點頭。
赤哥哥說過，仙師曾答應他，要為他複活父母，可他等不到那一天了，為了替父母報仇雪恨，他去刺殺楚王，可楚王宮守衛森嚴，他根本沒有機會，直到有一天
為了報仇雪恨，乾赤將自己的腦袋，和一把他自己打造出來的利劍，一起交給了一個劍客。
那劍客帶著乾赤的腦袋和寶劍，去了楚王宮。
劍客說，這是乾將之子的頭，是一個真正的勇士，需要以水煮其頭，可卻煮了三天三夜也煮不爛。
相反。
那鍋中的腦袋，仍會怒目圓瞪。
劍客說，如果楚王能到旁邊觀看，以王威鎮懾之，必定能煮爛。
楚王過去之後，被劍客一劍砍下，腦袋掉入鍋中。
劍客自知已經逃不掉，也將自己的腦袋砍下，同樣掉入鍋中。
三顆腦袋一起煮爛了。
再也分不清誰是誰。
最後，楚國王室隻能將三顆腦袋一起下葬，籠統地稱之為三王墓。
小蓮靜靜地講述著乾赤報仇的事情。
劉言聽完，心裡長歎了一聲。
三王墓嗎？果然還是發生了。
劉言現在已經明白，為什麼這裡隻剩下乾赤的無頭幽魂了。
因為！
乾赤的幽魂之首，在三王墓中。
你留在這裡，應該是乾赤還交待了你什麼吧？劉言再道。
小蓮點了點頭。
仙師，赤哥哥在去報仇之前，曾留下一封信，說是讓我在聽聞他死去的消息之後再打開。
信中說，他有一事想向仙師求問。
劉言有些傷感。
實在是沒有想到，乾赤為了報仇雪恨，最終還是選擇了玉石俱焚。
但這，或許便是命運吧。
儘管自己的出現，改變了一些曆史軌跡，但時間法則似乎擁有修複某些曆史軌跡的能力。
一些該發生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但這種修複，並不全麵。
就好比造紙術。
自己的出現，讓造紙術的發明者變成了張良。
還有戚夫人和劉如意，他們的命運就被改變了，並沒有被時間修複。
這又有點奇怪。
思緒一閃而過。
劉言將傷感收起，平靜地看向小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