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曼腳步匆匆,麵色陰沉地拿著仲裁結論報告回到了沈家。
沈慧婷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畏畏縮縮地跟在身後,一路之上,她雙唇緊閉,一言不發,內心卻如翻江倒海般忐忑不安。
她暗自思忖著,倘若沈震嶽怪罪下來,自己唯有供出沈俊豪這一條路可走了。
畢竟在這危急關頭,拉個墊背的,或許在承受怒火之時,能稍稍減輕自身的罪責,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隻能這般瘋狂地在心底做著自我心理建設,試圖為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尋找一絲庇護。
沈家客廳。
沈震嶽接過仲裁報告,目光剛一觸及那上麵的內容,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旋即轉為極度的震驚與憤怒。
他的雙眼圓睜,仿佛要從眼眶中凸出,死死地盯著報告上的文字,額頭上青筋也在這一瞬間暴起。
“這……這是怎麼搞的?”
沈震嶽的聲音陡然拔高。
他猛地拍著桌子咆哮起來,那巨大的聲響在客廳內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逼視著躲在牆角的沈慧婷,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其中蘊含的怒火足以將人吞噬。
白明雪聽聞沈震嶽的怒吼,趕忙湊上前去查看報告,當她看清結果的刹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老四,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很有把握嗎?”
白明雪的聲音也帶著明顯的顫抖。
她轉過頭,目光中充滿憤怒地看向沈慧婷,那眼神猶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沈慧婷。
“老四,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白明雪氣得渾身發抖,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這要是發生在平時也就罷了,可現在我們沈家正是需要用資金的時候。
“賠償一個億,你這不是給我們沈家火上澆油嗎?北湖灣項目剛剛啟動,周家和馮家的前期資金已經投進去了,我們沈家的後續資金也馬上就要投進去了。
“沈家本來就已經資金周轉不靈了,你這裡再扔出去1個億,這簡直快成了壓死我們沈家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沈慧婷蜷縮在牆角,頭埋得更低了。
她根本就不敢與沈震嶽和白明雪那充滿怒火的目光對視。
沈慧婷深知自己此刻無論說什麼,都難以平息他們的憤怒,隻能在心底默默祈禱這場風暴能夠儘快過去,或者有人能夠站出來替自己解圍。
沈震嶽在原地來回踱步,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怎麼也想不通,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官司,為何會落得如此慘敗的下場。
這不僅意味著沈家在商業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更可能影響到沈家在整個商業界的聲譽和地位。
“沈墨靠著舉報逃犯獲得了30萬獎金,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事先就沒有一個人知道嗎?這個逆子整天在搞什麼?他是怎麼獲得逃犯線索的?”
沈震嶽捶胸頓足,怎麼也不能接受眼前這事實。
“還有趙悅榮當初還錢的事情,這5萬塊錢是被俊豪收了嗎?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你們有誰知道這個事情嗎?俊豪有沒有給你們提起過?”
沈震嶽目光先後看向沈小曼、沈慧婷和白明雪。
三人都在搖頭。
“把管家叫過來。收據是他寫的,我要親自問問他!這個錢究竟是還回來了,還是趙悅榮那個窮婆子製造的偽證。”
沈震嶽怒不可遏。
他寧願相信這是偽證,也不願相信沈俊豪會私吞這5萬塊錢。
關鍵是這5萬塊錢現在成了敗訴的關鍵性證據,這多少有點讓沈震嶽惱羞成怒。
很快,管家王明義得到召喚就趕了過來。
“王管家,你看看這個收據,當初是你寫的嗎?你確定當年趙悅榮送來過5萬塊錢,是俊豪少爺收下了嗎?”
沈震嶽盯著管家王明義,神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