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
天沒亮的時候,佩軒就醒了,他起來去了衛生間,又喝了幾口水就又進了被窩,摟著文秀繼續睡。不一會兒,文秀也要起解,佩軒放開摟著她的手臂,文秀披上棉衣,去了衛生間。她從衛生間出來,鑽進被窩,兩人擁吻在一起。文秀激吻著他,他緊緊抱住她,撫摸著她,兩個人就像一個人一樣,心靈相通。很快,文秀感覺到了佩軒身體的反應,於是她就幫他,他試探著說:“不來了吧?”文秀斬釘截鐵地說:“不!一定要來!”佩軒隻好迎合她。佩軒知道,文秀完全是為了他,她了解他,知道他有需求,所以要讓他滿足。像昨晚一樣,他們達到酣暢淋漓的程度,而且更加熟練。平靜下來後,文秀情真意切地說:“佩軒,咱倆就這幾天時間在一起,你一走,又要近半年才能回來,我想你了咋辦?所以咱們要珍惜這幾天的時間。”佩軒安慰她說:“以後咱們結婚了,天天在一起。不過現在呢,咱們嘗到了這種滋味,但是也要克製自己,不能上癮。如果不注意,早晚會出問題的,到那時後悔也晚了。”文秀認真地說:“我知道,咱倆這麼小心謹慎,不會有問題的。”她話鋒一轉說:“佩軒,你是不是覺得,覺得......”她結結巴巴說不出來,佩軒直率地說:“你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已經是我的娘們了,咱倆也沒有任何隱秘的東西了。快說吧。”文秀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騷啊?”佩軒毫不介意地說:“文秀,咱倆什麼關係?咱倆是夫妻關係,沒有比這更近的關係了。我娘經常說:‘爹娘最親,夫妻最近。’夫妻是什麼關係,是零距離的關係,也就是說,沒有距離,明白嗎?夫妻還是負距離,也就是說,二者是一體的。所以呢,你在我麵前,這方麵不應該有任何的隱瞞,在我看來,你越騷越好,這樣你才能儘情發揮,達到頂端的快樂。如果兩口子之間還顧慮重重,羞澀無比,那就不像夫妻了,也沒有意思。當然了,這是一個過程,一個慢慢轉變的過程。這是我的看法。”
文秀知道他說得對,但是還是有點羞澀。她知道,以前沒有這樣的接觸,這是開始,難免會害羞。以後兩個人如膠似漆一般,慢慢就不會這麼害羞了。
文秀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佩軒,咱倆是自己談戀愛的,一見麵就擁吻在一起,都已經這麼熟悉了,我還感覺害羞。人家介紹定親的,兩個人甚至沒有身體的接觸,擁抱接吻都沒有過,而且不久就結婚,到了洞房花燭夜,你說那該多害羞啊?”佩軒點點頭說:“還有比這嚴重的:在舊社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個人連麵都沒有見過,就結婚了,那豈不是更尷尬?所以,咱倆都熟悉到這種程度了,你還不好意思,實在不應該。你說,咱倆之間,還有什麼不了解的?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文秀撒嬌說:“你說的,人家都知道,可是人家畢竟不是你,你是個男人,人家是個女人,不一樣嘛。”佩軒進一步強詞奪理說:“不錯,你是個女人,我是個男人,有分彆。可是你是誰的女人?我是誰的男人?咱倆是不是負距離?咱倆是不是一體的?咱倆之間還有什麼秘密?你是我的女人,我的你的男人,咱倆已經是負距離了,是一體的,咱倆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神秘可言了。所以,你再不好意思,那就是欠收拾,等我把你收拾夠了,你就沒啥不好意思的了。”文秀不服地說:“嗯,我成了不知羞恥的人了。”佩軒繼續說:“文秀,咱倆之間,不存在羞恥不羞恥的問題。你說的所謂騷的問題根本不存在,啥叫騷?人家的欲望得到了滿足,那叫熱情奔放;你羞羞答答,壓抑自己的欲念,該發揮的不敢發揮,那能舒服?那該叫什麼?何況這又不是做壞事,和自己最親近、最愛的人在一起,還要顧忌那麼多,壓抑住自己,不敢儘情發揮,你說合適不合適?文秀,你說,咱倆在一起,還有什麼要小心謹慎的嗎?要像做地下工作嗎?”佩軒說得文秀臉紅了,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隻是他和她雖然知心知情,但是這方麵還沒有充分溝通,而這是最深層的溝通和交流,還沒到儘情儘知的程度,自己有點保留也是正常的。
佩軒也知道文秀是個性格內斂的女孩,她不是那種熱情奔放的類型,做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不錯了,他隻是說一說,儘量打消她的顧慮,讓她更加放開一點,儘情享受他們在一起的快樂。他知道,這需要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他不能著急,要慢慢開導、引導她,讓她進入到最佳境界。
兩人起床,洗漱,文秀做好飯,他倆把從家裡帶來的食物都吃光了,一點沒剩,佩軒非常滿意。他對食物一向非常在乎,一點都不願意浪費,這當然是因為從小吃不飽飯的慘痛經曆給他留下了揮之不去的記憶。家裡帶來的都是好吃的,如果沒吃扔掉了,實在可惜。他看到都吃完了,感到很高興。文秀知道他在乎食物,也擔心剩了會引起他的不快,也吃了不少。佩軒看著文秀說:“嗨,你今天吃的可是不少。”文秀隨口說:“人家還不是怕你不滿意?快把我撐死了。”佩軒歉意地說:“對不起,文秀,以後你可不能這樣了,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要勉強自己,好吧?吃不完留著我下一頓吃,不能讓你吃的不舒服。”文秀不介意地說:“你彆擔心,我沒吃的不舒服,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彆當真。”
吃完飯,文秀又去上班,佩軒依然在宿舍看書。
這天已經是正月初十了,本來接替文秀值班的嚴大姐正月十一一早就可以來接班的,但是因為跟公公婆婆一起回老家了,臨時有事回不來,打電話過來讓文秀替她值一天班,文秀很爽快地答應了。
酒廠鄧科長這天上午試著打電話給文秀,看她來到安陽沒有,正好文秀接到電話,簡單說了過年這幾天的情況。鄧科長說他和於師傅已經上班了,下一步就是到各地的經銷商那裡補貨,賈莊附近的經銷商也要去看看,問文秀有事沒有,文秀說她明天就回家,沒事。鄧科長說乾脆你和我們一塊回去吧,我把你送到家。文秀客氣地說:“你們忙工作吧,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們的工作。”鄧科長爽快地說:“我們的工作就是到經銷商那裡去看看並補貨,賈莊也是要去的,不是專門去送你的,是順帶把你捎過去,一點不耽誤工作。”鄧科長這麼說,文秀隻好答應讓鄧科長送她回家。兩人說定,正月十一這天下午三點半鄧科長來接文秀。
文秀中午打了飯回到宿舍,一邊吃飯一邊跟佩軒說了鄧科長打電話的事,佩軒聽了也覺得搭鄧科長的車比較方便,就讓文秀答應鄧科長,明天再回家。本來佩軒和文秀都準備這天回家的,但是聽到嚴大姐說讓文秀替她值班,隻好改變原來的打算,到正月十一再走。
文秀內心暗自高興,因為她可以在這裡和佩軒多住一夜,可以再享受屬於他倆的夜晚。
這時候天已經逐漸變長了,也慢慢從寒冬中出來了。佩軒想著他天天躲在文秀的房間裡,隻陪文秀去上街轉了一次,很虧欠文秀,所以他提出下午文秀下班以後他倆去商場轉轉,文秀也欣然同意了,還像前天那樣,約好四點多佩軒到公交車站等她。
四點來鐘的時候,文秀在二公司辦公室看了看,又到總公司辦公大樓看看,除了少數幾個地方有人值班以外,空空蕩蕩,像沒人一樣。她去了打字室和總辦去問一下,看有沒有文件要打印,都說沒有。隻有唐英俊要纏著她說話,她說有事就儘快離開了。回到管理室,準備一下,就關上門出來了。到了公交車站,佩軒已經等在那裡了。坐上公交車到了商店,文秀總想給佩軒買點東西,可是佩軒總說不需要,讓她橫著臉、噘著嘴表示不滿,佩軒打趣說:“文秀,你的嘴上可以掛秤錘了。”氣得文秀伸手就打他,他笑著說:“母老虎來了。”文秀不服氣地說:“母老虎就母老虎,也比你這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好。”
佩軒想,文秀一片好心,想給他買點東西,他總是拒絕,讓文秀心裡很不舒服。等到文秀看襪子的時候,他跟在她身邊,也用手摸了幾種襪子,文秀也摸了這些襪子,說:“這些襪子質量不是太好,我給你買幾雙質量好一點的。”佩軒這次沒有拒絕,隻是說:“買一雙就中了,頂多兩雙。”文秀露出了笑容,說:“這還差不多,生活上我比你懂,你要聽我的。”佩軒笑著說:“嗯,啥事都聽俺家裡的。”文秀強勢地說:“既然知道我是你家裡的,就應該聽我的。”於是,她給婆家每人買了兩雙襪子,佩軒也不便拒絕,隻好聽之任之。他感激地說:“文秀,謝謝你,什麼事你總是想著婆家。”文秀搶白他說:“我也是這家人,不該管嗎?你總是把我當外人,沒安好心。”佩軒悄悄說:“彆亂扣帽子,我把你大姑娘都變成我的娘們了,還沒安好心?隻是你還沒過門,你為婆家花錢多了,我心裡不安。”文秀讓佩軒裝好襪子,兩人走出商店,文秀認真地說:“佩軒,咱倆已經是夫妻了,我為你、為咱家花一點錢,都是應該的,再說也沒花多少。你說過,媽年紀大了,我是老大媳婦,以後要管家理家,家裡的事我能不管不問嗎?雖然還沒過門,我為家裡操點心也是應該的,我以後也要慢慢學會為家裡操心。我愛你就要讓咱一家人把生活過好。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佩軒看著這個溫柔賢惠的未來的妻子,內心充滿了感激,可是嘴上還不能說什麼。文秀看他一眼,馬上就明白了他心裡怎麼想的,說:“佩軒,你常說,夫妻是一體的,咱倆不應該分彼此,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其實你對我的父母不也是同樣孝敬嗎?你也是處處為我家操心,就連去我家的時候,還操心給小龍買玩具、帶糖果,這不也是一樣嗎?”佩軒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俺家裡的說的句句在理,俺竟無言以對。”文秀嬌嗔道:“你再這麼說看我不打你。”說完兩人都嘿嘿笑了。
文秀也買了一些用品,尤其是她的生理期就要來了,她已經有了感覺,於是就買了許多的衛生紙,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回到公司大院的時候還不到七點,文秀忙說:“食堂還沒關門呢,我去辦公室拿飯盒打飯,你拿著東西先回宿舍吧。”佩軒先回了宿舍,一會兒文秀就打飯回來了。文秀把飯菜盛好,說:“來吃飯吧。佩軒,在食堂吃飯還是比外麵便宜一半,你看咱倆晚飯一頓也就是兩毛多錢,如果到外麵吃,少說也要一塊錢,就是燴麵還五毛錢一碗呢。”佩軒點點頭說:“那是,外麵的飯貴多了,自己家做的比食堂的也會便宜一點。這裡涉及勞動力價值問題,這是個複雜的經濟學問題。”文秀裝作不滿地說:“不許你給我說學問上的問題,隻許跟我談情說愛。”佩軒盯著文秀,笑了。
吃完飯,收拾一下,兩人洗一洗,乾脆就鑽進被窩了。兩人像複習功課一樣迅速進入了角色,更加老練地充分享受了對方,也為對方提供了享受。完事後,兩人意猶未儘,仍然緊緊擁吻在一起。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他們依然複習了幾天以來的功課,隻是更加成熟,更加習慣,隻是他倆都知道,這是這一階段的最後一次了,所以分外加力,最後兩人累得無病呻吟,儘情儘興。
文秀照常去值班,到下午的時候,文秀及早準備好回家帶的物品,讓佩軒帶著到大院外麵去等鄧科長,她到幾個地方去看一下,沒有啥事,就在不到四點的時候出來,與佩軒一起坐上酒廠於師傅開的車,一塊回家了。